“是的,我正在看。”诸伏景光把电视调整到正在播放大黑大厦爆炸事故的新闻频道,基尔的对外身份水无怜奈正满脸严肃地报道事件。
“到底发生了什么?”降谷零没有露面,而是远程指挥公安的人去现场检查,汇报上来的炸弹数量看得他一惊,这分明就是组织惯用的毁尸灭迹的手段。
诸伏景光沉默的时间长了些,还是把琴酒告诉他的情报给降谷零进行同步。
“龙舌兰确实是被误伤的,”说到这个的时候诸伏景光的声音毫无波澜,“龙舌兰本应该和中岛英明进行交易,他们把箱子分别放在寄存处,通过交换钥匙来交换箱子。但是十分不巧,在他们交换钥匙前,中岛英明的钥匙就被调换了。有人要杀中岛英明,给他换了只要打开就会爆炸的手提箱。”
电话那头的降谷零也沉默了,只能说龙舌兰太倒霉了,这么小概率的事件也被他碰上,“他们的交易物品呢?”
“已经被警方回收了,钱和程序设计师名单都是,zero的话会安排公安的人去检查的吧?”
降谷零给公安发了信息,并准备把这次案件的档案也调过来看一下,“嗯,已经安排好了,不过组织要程序设计师做什么?”
“也许是为了开发什么新的软件?”诸伏景光看向正在一帧一帧查看监控录像的琴酒,男人的表情平静,操纵电脑在几个画面上做上标记,“有消息了我再联系你。”
“好,注意安全。”
诸伏景光挂了电话,关上电视走到琴酒身旁,倚在桌边低头看他。
“大厦顶层的酒吧是你让人炸的?”
琴酒微微颔首,盯着电脑开口,冷淡地说道,“那是组织的一个固定交易地点,来不及清除痕迹,索性让基尔炸掉了。”
“这样啊。”诸伏景光暗暗点头,这样看来在大厦楼下碰到的应该就是基尔了,还好当时没打起来,“监控有发现什么吗?”
“有点。”琴酒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看监控。
诸伏景光走到琴酒身后,动作自然地从背后靠过去。温热的呼吸拂过琴酒的耳际,下巴轻轻搁在他坚实的肩窝里,目光专注地扫过屏幕上定格的画面。琴酒身上冷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硝烟味,是令人安心的熟悉感。
琴酒挑出几张截图来回切换给诸伏景光看。
一张是龙舌兰在走廊里撞到人的图片,其中被撞倒的小男孩被重点标注;另一张是电话厅旁的视角,龙舌兰和小男孩一前一后进入电话厅,随后龙舌兰走了出来,小男孩过了一会才走出来,并且受了伤。
“龙舌兰身材高大,走廊也不算宽敞,撞到人也算正常。”诸伏景光视线在截图上来回巡视,指尖虚点在屏幕上,“这个男孩……”
诸伏景光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戳了戳琴酒让他切换下一张。
电话亭那张,画面定格在龙舌兰和小男孩先后离开的画面。龙舌兰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而在十几秒后,小男孩出现在监控里,眼镜有点歪,衣服上有灰尘,放大了看,头上也受了伤。
“电话亭应该发生了什么。”诸伏景光声音沉了下来,“这个孩子出来的时候明显是受伤了。”
琴酒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龙舌兰没必要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尤其是任务期间应该保持低调……很有可能……”
“电话亭里发生了冲突。”诸伏景光接上他的话,伸长了手够到鼠标,把时间稍微往前拉了点,“我记得……对,没错,这个孩子看到了龙舌兰去寄存处拿走箱子的过程。”
“查一下这个小孩。”琴酒说着就准备联系手下去调查,被诸伏景光握住了手。
“我来吧。”诸伏景光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我应该还没说过,我在被炸掉的交易地点也看到过这个男孩,我也觉得这孩子有点特别。”
琴酒沉吟片刻,不是他不相信诸伏景光的能力,而是这次的事件确实是有些邪门了,他看着诸伏景光近在咫尺的,带着关切的雾蓝色眼眸,最终几不可查地点了头,“嗯。”
诸伏景光指腹抚过琴酒略显疲惫的眼下,“多久没休息过了?”
“两周。”
两周啊……
“我想你了。”诸伏景光声音很低。他和琴酒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三月初,因为某个特殊时期,他们在家厮.混了好几天。亲密过后琴酒就不得不回组织忙任务的事,这段时间他们只有电话和短信的联系。
“我也想你。”琴酒的声音变得柔软了些,他在诸伏景光额头印下一个吻,不带情.欲,更多的是确认和安抚。
诸伏景光也贴了贴对方嘴角,接着把琴酒往安全屋的卧室里推,“去睡一会。”
“时间不够。”琴酒反手握住诸伏景光的手腕,把人捞进自己怀里,拉着人倒在沙发上,“我等会还有一个任务,在欧洲,再过一小时就得走。”
琴酒的呼吸声中都带着疲惫的沉重气息,诸伏景光安静地回抱住琴酒的腰,头抵在琴酒胸口闭上了眼睛。安全屋的沙发不大,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两人挤在一块,平静而温馨地小憩了一会。
一小时后,琴酒准时睁开了眼。他这段时间确实是累得有点狠了,刚刚居然真的睡着了。怀里的人还在睡,温暖的呼吸打在胸口,琴酒用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脑袋,抱着怀里的人,难得有一种不想工作的想法。
“……要走了吗?”诸伏景光拽住琴酒背后的衣服,把头埋在男人胸前蹭了蹭,再抬起头时眼神清明没有一丝困意。
琴酒把人揽在怀里,翻看刚刚收到的来自伏特加的信息,“伏特加已经在楼下了。”
那你怎么还不起来?诸伏景光眼神中写着疑惑。
琴酒假装没看见,把人往怀里又抱了抱,低头亲他。
怀里的人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又配合着抬起头。
五分钟后,伏特加终于接到了他的大哥。原本满身煞气心情很差的琴酒不知为何周身气息都平和了。
“走吧,去机场。”琴酒抿了抿唇,把帽子压低,给欧洲分部的负责人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