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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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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同寻常的便是一直低着头的南风。

不过人家父亲刚过世,许是心底不好受,才一直不愿抬头吧。

沈遥本以为那两人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却没想到连续多日都未再出现,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她闲聊时无意与宋衍提了一嘴,他沉默良久后说,或许那两人都是纸老虎,被沈遥这两棍子给彻底吓破了胆。

而这些时日,沈遥突然意识到,她的记忆似乎开始出现偏差。比如她放回书架的书,醒来后却是出现在床边。

刚开始,沈遥觉得是自己睡前记错了。

可当天夜里,她再次特意将书放回书架,醒来后发觉又出现在床头,她心里才开始隐隐有些不对。

连续三日都是如此,还有这日。

她明明刚给小橘喂过猫食,可转眼间,那碗猫食却是满的。

紧接着,房间开始不断丢失物品,最明显的是案上那小香炉,第二日消失后,第三日又出现了。问过下人,却无人动过。

她说不清这缘由,为了弄清这不是闹鬼,在睡前,她特意撕下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书已放回书柜”,而后塞到枕头下睡着。

当她清晨醒来时,果然又看到了放在床头的书,立刻从枕头下抽出字条。

令她没想到的是,上面写着“书已放床头”,都是她的字迹,是她亲手写的。

当她将整个枕头掀开,竟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纸条,上面写了不同的信息。

“你叫沈遥!你叫沈遥!你叫沈遥!”

“猫是夫君送你的。”

“这里是葫芦镇。”……

全部都是她的字迹,竟是她亲手写的?

一股诡异与阴冷瞬间擞住四肢。

不是闹鬼,心里却更害怕,可她谁也没说,只一人隐藏着。

这日沈遥用过午膳后,便困得不行,待再次醒来,天已彻底黑了。

着实没想到今日歇晌竟这么久。

身子睡久了发僵,起身后,叫锦书随意为她挽个简单的发,她想出去走走。

“今日一觉睡这么久,我都忘了叫南风过来问他家中之事。”

锦书一边为她梳头,一边笑道:“别说夫人了,就算是奴婢,也是忘了给姑爷送夫人的广玉兰换水,这不,刚刚才想起来。”

“什么广玉兰?”沈遥不解,夫君唯一送了她花,是那日院中陪她练功夫时。

“他送我的不是……”沈遥转头往窗台看去,整个人却滞住。

只见窗台上的白瓷花瓶中,插着一束被折下的广玉兰,在月色下泛着淡淡微光。

“……不是梨花吗?”

锦书歪头,“什么梨花?夫人,咱们时府中可是从未种过梨花啊。”

“你在说什么?锦书,你糊涂了?”沈遥站起身,也不要她梳头了,“外院一大片,不都是梨花树么?”

锦书抿唇,最后看着她摇摇头。

沈遥不敢相信,直接打开寝室门往外院冲去。只是当看到外院景色时,她愣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

成片盛开的广玉兰,别说梨花树了,连一片梨花花瓣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锦书快步追上沈遥,看她的眼神竟带上怜悯,“夫人,快回去吧,你又犯病了啊。”

“犯病?”

“是啊,夫人自醒来后,记忆愈发差了,有时还产生幻觉,时常忘事儿。郎中说,夫人还是得好好在家中修养才是。”

沈遥不太敢相信锦书说的话,可在她面前的,确实是广玉兰,而自己记性也是不好,再加之曾经丫鬟口中的“疯女人”。

难道,她真的疯了?

锦书满是担忧地搀扶着她往回走,一路上细说了她曾经忘记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甚至细节到她对小衣丢失而产生过的幻觉。

带她回房后,到柜中一翻,曾经那件绣了玉兰的小衣可不就躺在里面,何曾丢失过?

她真的疯了,以至于到现在才意识到……

沈遥心绪不宁地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时衍,光从上而下,眼眸的神情正好被夜色隐去,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微笑。

她走上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时衍,你之前送我的花,是梨花吧。”

沈遥等了许久,夫君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带着勉强的笑容,揉揉她头,“别想太多。”

她失望地低下头沉默起来。

宋衍凝视她许久,最后悠悠牵起她手,“去个地方?”

沈遥感觉自己此刻犹如行尸走肉,没多想他的话,只一路低着头,一边凝思,一边随着他走。

不多时,宋衍将她带到一处抄手游廊,让她坐下。

“今日星星不错,看看?”

沈遥咬唇,不解他为何忽然要提出看星星。

或许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仰头往寂寥而广阔的夜空看去。现下繁星点点,远处高悬的明月,似乎透着淡淡的静谧,撩动人心。

宋衍伸手指了指,道:“北斗七星。”

“嗯。”

“道家认为,北斗七星掌管着人间祸福,南斗星君主生,北斗星君主死,也有兵家以北斗七星获取方位,布战阵。”

说实话,沈遥没什么看星星的心情,“你知道的真不少。”

宋衍:“不开心?”

沈遥:“……没有。”

宋衍又贴近她几分,“天地万物之广,我们或许只是其中渺小的一抨黄土。”

沈遥扭头看向身旁的夫君,意识到他在安慰自己。

他道:“诺诺,有的东西,其实不重要。无论发生什么,某件事在天地下都弱不可见,而生活在继续。”

他看向她,在波动的月光中,眼色深沉又认真,“无论是梨花,还是广玉兰,无论诺诺是何模样,为夫都接受。”

“我说过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都在你身侧。”

沈遥沉默。

宋衍目光在她脸上游移着,落到她的唇上,饱满又发亮,很美,而她的眼里,是困惑与恐惧。

她的唇时不时亲抿,带出口中一点点唾液,又伸出舌尖将其舔走。

想亲她很久了,还想喝。

慢慢的,他倾身朝着她一点点靠近,沈遥眨着眼,呼吸愈发沉重起来,闻着包裹住自己的冷香,没有躲开。

她心好像跳到了颅顶,震颤着天灵盖,夜空成为了巨大的回声谷。

他愈靠愈近,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最后,他移动了一下,将吻落到她眼皮上,留下一串火辣而柔软的灼烧。

宋衍轻轻揉着她发顶,许久后才退开,带着柔情似水望进她浮起月亮与星辰的眼眸。

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可怕的征兆。

周身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好像成了一个疯女人,他的夫君告诉她,他永远不会抛弃她。

自醒来后,她时常对周遭充满警惕与恐惧,只是从不说出口。

她不知是该迷茫那些是否存在过的梨花,亦不知是该迷茫如今被面前的男人轻易拿捏。

可是她似乎,也别无选择。

他好像用一种极其温柔的手段,慢慢占据她的内心。

他的眼神像一张蚕丝巨网,将她整个人裹住动弹不得,却又感受不到疼痛与寒冷。

罢了。

别无选择啊。

宋衍见她情绪平复,站起身,“今夜晚了,早些歇息。”

沈遥叹了口气,夏夜暖风拂起她几缕鬓间发丝,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宋衍垂眸:“怎的了?”

沈遥笑笑,“时衍,今夜留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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