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他确实没有意识到自己也许在某种程度上ooc了。
周遭是欢乐的养殖场,薛烬的工位恰好是办公室的一个角落,他习惯性手痒地扯了下旁边的绿萝叶子,才耐心打字道:不至于全部做,我待会儿标几道,你后面看看哪些合适。
裴行之:好,我听你的。
也是到了晚饭,薛静才发现他总共标了十道菜,裴行之就买了十道菜的材料,根本没有进行任何的删减。
这是为什么呢?
心脏下沉,薛烬感觉自己心底的答案越升越高。
下午五点多,日光依旧明晰。
薛烬提早下了班,收拾好桌面,打完下班卡,提着电脑包戴上黑色口罩径直往写字楼最近的地铁站走,路过香气扑鼻的TINGBAKERY时,薛烬陡然停了一下脚步,看着橱窗里陈列颜色金黄的新……法棍,他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不多时,他拎着一袋子面包进了安检口。
边走边想,越想越觉得现在的生活似乎朝着不错的方向一路前进。
薛烬拉上口罩,笑着低头看了眼手上沉甸甸的东西。
工作越发顺利,爱给他穿小鞋的上司突然受难,喜欢赖着他的关系户转手他人,对接的甲方公司项目负责人时刻保持联络还会说人话——这要是放在半个月前,他绝对不会相信这种好事情会落到他头上。
刚上地铁,手机又突然振了一下。
薛烬从蓝牙耳机里听到电话铃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萧如玉打的,薛烬看到的第一秒就关了音乐点了接通,“萧老板,有事吗?”
电话那头莫名凝了一会儿,随后发出的声音有些低,“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薛烬隐藏在口罩下的嘴角一僵,左右扫了一眼闻声看来的路人。
迅速道,“正经点,有事快说,没事拜拜。”别特么一天天演地比他这个死gay还gay,小心被萧叔叔和阿姨拖回去男女混合双打。
缓了一会儿,萧如玉才笑出声来,恢复了薛烬从小就习惯的模样和语气,“没什么,我啊,就是最近上映了部卡通电影,那什么系列片嘛,想找人陪我去看,但是又怕别人取笑我幼稚,哎,小烬,我好悲伤啊,越长大果然越孤单,就连你好像也离我越来越远了……”
我们前两天不是还出门吃了个烧烤夜宵吗?怎么,跟我吃夜宵的那个是假人?
都TM奔三的人还喜欢跟小区门口的小学生挤在一起看奥特曼的人能不幼稚吗,喂?
活该你被孤立!
薛烬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沉声道,“电影名发我,我定完场次再把票发你。”
萧如玉缓了好半晌才从胸腔里挤出一句毫无阴霾的,“好。我等你。”
然后就沉默地约莫一分多钟,后来还是薛烬以为萧如玉忘性又发作了,主动挂了电话。
薛烬给自己点了个赞,有他这等位朋友考虑电话费身为高素质成年男性还愿意浪费三个多小时陪看低龄动漫的好朋友,真是萧如玉的福气啊——咳咳,对不起,最近日子过得太好了,他也感觉自己有点飘了。
地铁到站。
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点的好心情又被瞬间打散了。
薛烬再次碰见了令他头大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应对的桑渝白,本来想着故技重施加速掠过甩掉,但当视线看到桑渝白的怪笑和他身边浩浩荡荡声势唬人围着的十几位黑衣工作人员,薛烬沉默了。
桑渝白出门前特地收拾了一下。
他骄傲地拉了拉颜色和样式都极为简约好看的衬衫,温柔地眨了下眼,料定薛烬走不了的他笑眯眯地大步上前,抬起手挥了挥,“好巧啊,薛——”
话还没说完却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桑渝白再次睁开眼时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回头,薛烬跑出二里地了。
桑渝白,“…………”
刚扬起的笑容就“死”在脸上了。
摄影师循着视线远远地望了眼,薛烬已经跑没影了,他谨慎地拎了下沉甸甸的镜头,“桑老师,怎么办?”
桑渝白冷下脸,“还能怎么办,追啊!”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追得上?
一个虽然没有负重但身体素质差得没人敢说的,外加一群身体素质不错但是负重量惊人的,只能走走跑跑,跑跑走走,后面还是桑渝白自己累的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了十来分钟才接着往小屋赶。
摄影师心里嘀咕,怎么刚走了个沈文溪,又来了一个姓桑的沈文溪2.0,想“追人”之前不去打听打听薛老师这几年的马拉松成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