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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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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臂环着个防水袋,边角露出半片粉色是余婉芸常背的芭蕾舞包。

"疯了吧?五楼啊!"

有人倒吸冷气,辅导员举着喇叭从走廊冲出来,却被眼前景象震得说不出话。

少年仰头看向五楼禁闭的落地窗,雨水顺着下颌线砸在防水袋上,嘴角却扬着股狠劲,像头非要叼回猎物的小兽。

辅导员的皮鞋声从楼梯间传来时,五楼的门"咔嗒"开了条缝。

余婉芸攥着沈恒苏渗血的手腕把人拽进去,动作太急导致他后背撞上墙,保温杯滚到脚边发出轻响。

走廊里炸开此起彼伏的口哨声,混着雨水敲打玻璃的脆响,将少年急促的心跳声衬得格外清晰。

不知谁在楼下喊了句:"沈恒苏,手破了就别擦舞鞋了!"

余婉芸猛地抬头,对上他耳尖未褪的红。

“你是傻子吗?徒手爬五楼?”

余婉芸气愤地把舞鞋砸在沈恒苏身上,他没有躲只是看着她傻笑。

“我担心你,害怕你又把自己练到医院里面去。”沈恒苏头发上还在滴着雨水。

顶灯在沈恒苏发梢镀了层暖黄,他龇着牙冲她笑,左眼角还沾着未擦净的碘伏。

余婉芸盯着他缠满纱布的右手,指节处渗出的淡红血迹,正洇湿医用胶带边缘那是昨天爬楼时被瓷砖划开的伤口。

"疼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沈恒苏摇头时,后颈的碎发扫过浸透碘伏的纱布,像只蹭着主人掌心撒娇的流浪猫。

他掌心朝上摊开在她面前,纱布间隙露出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却在看见她蹙眉时,立刻蜷起手指藏起伤口。

舞蹈教室的空调轻轻嗡鸣,此刻他腕间的旧皮筋浸了碘伏,颜色比平时深了些,像道褪不去的疤。

"以后别这样了..."

她的指尖悬在他纱布上方,最终轻轻按住他跳得过快的脉搏。

沈恒苏的睫毛剧烈颤动,瞳孔里映着她微颤的睫毛,像落在湖面的蝶。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余婉芸忽然伸手抱住他,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

却感觉到他未受伤的手臂小心翼翼圈住她后背,像捧着易碎的玻璃盏。

他发间还残留着雨水和铁锈味,混着医务室的消毒水,在她鼻尖织成张温柔的网。

"笨蛋..."

她的脸埋在他锁骨处,声音闷得发颤:"下次想哄我,带束花就好..."

沈恒苏的下巴抵着她发顶,轻笑时胸腔震动:"那花要插在你舞房的绿萝旁边吗?"

阳光穿过纱窗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余婉芸看着他纱布上渗出的光斑。

忽然觉得那些结痂的伤口,都在发烫像春天里渐渐融化的雪,露出下面新生的、柔软的绿。

熄灯前的男生宿舍炸开啤酒罐拉环声,老周举着手机晃到沈恒苏面前,屏幕上是论坛热帖《论冰山校花被谁焐化》。

配图里余婉芸抱着他送的蓝玫瑰站在舞房门口,嘴角扬起的弧度让整个楼层发出狼嚎。

"苏哥这哪是追人,分明是愚公移山!"

胖子往他床上扔了包辣条:"还记得大一那年你为了她爬舞蹈教室楼吗?我在楼下数你蹭掉了三层皮!"

沈恒苏笑着扯开纱布,腕间旧皮筋下露出道淡疤那是大三寒假,他在零下十度的剧场外等了三小时,给她送忘带的护腰时冻出来的。

台灯在沈恒苏眼下投出暖黄阴影,他摸着枕头下的绒布袋子,里面装着余婉芸昨天塞给他的润喉。

她总说他当年每天在舞房门口咳嗽着送姜茶,现在该换她照顾他的咽炎了。

老三忽然从衣柜探出头,举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根:"这是不是你大一翘了三场球赛,就为了陪她看《天鹅之死》那场?"

风扇在头顶吱呀转动,沈恒苏想起上周余婉芸把他拽进舞房,往他口袋里塞暖手宝时说别再学傻子爬楼。

指尖还带着松香那是她擦舞鞋时沾的,就像他衣服上永远洗不掉的玫瑰香洗衣液味道。

老吴突然捶床:"你们说,冰山美人融化是啥样?"

整间屋子突然安静,沈恒苏摸出手机,锁屏是去年跨年夜偷拍的照片。

余婉芸在人群里回头看他,睫毛上落着雪花,嘴角是他等了三年的,终于绽放的笑。

他拇指摩挲着屏幕,想起她前天把他的围巾绕了两圈塞进衣领时,耳尖红得比围巾还艳。

"大概是..."

他忽然笑出声,啤酒罐在掌心凝成水珠:"像春天化冻的溪水,你看着冰,伸手一摸,全是烫人的温度。"

全宿舍爆发出起哄声时,沈恒苏的手机震了震。新消息跳出:明天降温,你的厚围巾在衣柜第三层。

末尾跟着只笨拙的小熊表情包那是她上周刚学会用的,像极了他当年捧着奶茶站在她教室门口,紧张到撞翻垃圾桶的模样。

“还是我们老沈有办法,坚持不懈三年,终于追到了学校的冰山校花。”老三忍不住感叹。

老吴也从床上跳了下来:“其实余婉芸除了长得好看,芭蕾舞跳得好,也没什么好的。性格孤僻,对人冷冰冰的,一副爱谁谁的样子。”

胖子把一个空的啤酒易拉罐砸向老吴:“你快闭嘴吧你,老沈你别跟他计较,他说话不过脑子的。”

沈恒苏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其实……你们不了解她,芸芸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孩。”

“对对对,你说得对。”老三连忙打圆场。

图书馆落地窗前,沈恒苏的指尖划过余婉芸笔记本上的微分方程曲线,阳光斜切过他腕骨处淡青的疤,在草稿纸上投下碎金般的光斑。

她咬着笔杆看他用红笔圈出积分符号,忽然伸手替他扶正滑落的黑框眼镜,指尖掠过他耳垂时,他耳尖迅速漫上薄红,在午后静谧的自习区荡起细微的涟漪。

傍晚的操场浸在橙红色晚霞里,余婉芸踩着沈恒苏的影子慢跑,发丝扫过他手背。

他忽然弯腰替她系紧松掉的鞋带,白衬衫领口露出后颈碎发,在晚风里轻轻颤动。

路过的学妹们捂嘴偷笑,她看见他耳尖还未褪尽的红,恶作剧般凑近他耳边:"沈同学,你的心跳声比800米体测时还快。"

食堂窗口前,他长臂越过她头顶拿下最后一份糖醋排骨,她踮脚替他拂去肩头的樱花花瓣。

邻桌男生起哄着吹口哨,他却认真地把她碗里的胡萝卜片夹进自己碗里,瓷勺相碰发出清响:"昨天微积分课你出神三次,是不是又没吃早饭?"

她鼓着腮帮瞪他,却在看见他餐盘里堆成小山的胡萝卜时,突然笑出了眼泪。

深夜的教学楼走廊,两人的影子被声控灯拉得老长。

他倚着墙给她讲量子力学作业,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他睫毛上织出银色的网。

她忽然指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这个角度看,像不像薛定谔的猫?"

他垂眸看她,瞳孔里晃着细碎的星光,喉结滚动着发出低笑:"那我是不是该把这只猫...永远关在视线范围内?"

银杏大道的落叶堆里,他们的影子交叠成一枚晃动的琥珀。

她追着他跑,手里的银杏叶书签拍在他后背,惊起一群麻雀扑棱棱飞向靛蓝天幕。

他忽然转身张开双臂,她撞进他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和头顶簌簌落下的金黄落叶,共同谱成一首关于春天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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