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延头晕眼花的醒来,刚刚那一下摔得不轻,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晕了多久。
按照出发前所说的,如若超过约定时间她还未出去,那秦千麟自会出手,所以她倒没有特别焦急。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无意识挠了挠后颈,低着头缓解五脏六腑的错位感。
尤其是脑袋,别摔傻了。
如此苦中作乐地想着,心情倒也松快几分。
待头晕稍稍缓解,她站起来环顾四周,还是得快些寻到出去的法子,不然等某位操心的人醒来发现她擅自行动就不好了。
想到此,心底深处软软地塌下去一块,仿佛所有不安都有了归处。
“好了,振作起来吧。”
心里给自己念叨几句,宁霜延脑子又重新运作起来,她摔下来并没有缺胳膊少腿那么严重,说明这里与刚刚那地的高度并不高。
大致扫了一眼,这个空间并不大,也就容纳十多个她的大小。并且这里除了四座挂壁烛台,其他什么都没有,一眼望到头,空荡得如同贺兰乔吃过的透花糍盘。
脑中突然蹦出的比喻让她低笑一声。
这才几个时辰不见,怎么有些想念公主府了呢。
转来转去见找不到什么线索,宁霜延索性撩开要掉不掉的披风,垫吧垫吧原地坐下了。
刚刚那声鸟鸣……无非两种情况,警示宁霜延那边有危险快速撤退或者暗卫自身陷入棘手的境地。
这两种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都意味着暴露。
脑中正仔细推算所处情况,宁霜延突然一顿,她屏住呼吸,集中注意。
“呼呼……”
微弱的风声传进她的耳朵,宁霜延来了精神,压着脚步,顺着风声寻找来源。
功夫不负“顺风耳”,根据风声远近摸索,宁霜延在长相一模一样的石壁上摸到一条细缝。
只能说,天无绝人之路啊。
*
“怎么回事!”
秦琬梦中突然被侍女唤醒,递给她一张她爹亲笔所写的密函。
“城南郊外普佟山,掩护速来。”
看到密函内容后,秦琬抿了抿嘴,她知道是何事了。烧掉密函,秦琬披上外衣便匆匆上了候在府外偏门的马车。
秦琬在颠簸的马车内有些紧张地握紧衣袖,但目光坚定。这是爹第一次让她相助,她得好好编一场大戏出来,肯定不辜负爹的眼光。
普佟山脚下。
“情报没错吧?”一个头发及肩,天生异瞳的男子低头询问。
地上跪着的人微微发着抖,颤颤巍巍回答:“回禀大人,落月崖边的木石阵乱了一角,定是有人经过所致。”
“呵。”异瞳男子冷笑一声,本应该很英气的长相却在月光下显得鬼魅,如同暗地里逡巡的毒蛇。
他单手一挥:“给我搜,找到人……留口气就行。”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统一身着夜行服的暗影卫迅速向四周散开,在暗夜里如同鬼影一般。
没一会儿,一个暗影卫快步过来禀告:“报告大人!找到一个人,但是……”
“说清楚。”
阴恻恻的语气让暗影卫不敢犹豫,低下头报告:“是秦侍中之女,秦琬!”
……
“喂!搞清楚我是谁好不好?惹了我你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异瞳男子刚赶到就听见秦琬站在被暗影卫包围的空地上,正叉着腰大声训斥着。
“秦小姐。”异瞳男子拨开人,走进去与秦琬对视,“这么晚了,您在这所为何事?”
秦琬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地“嗤”了一声:“你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
异瞳男子加深笑容,眼神晦暗不明,行礼答道:“在下乞岚。”
秦琬:“管你什么男,快点给本小姐让路,听到没有!”
见人就要走,暗影卫同时拔剑,出鞘一半的剑身反射着冷冽的弧光。
秦琬被拦住去路,看着这架势眼睫不止颤动,瞪了一旁漫不经心整理衣袖的乞岚一眼,开口道:“你们简直大胆,我要告诉我爹。”
听到此话的乞岚放声大笑,嘲讽道:“秦小姐这时候就别摆谱了,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
秦琬满脸怒火被身后的侍女拉着,瞥到那半出鞘的剑又悄无声息缩了缩脖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受气包子样。
乞岚把她的神情看的清清楚楚,无声冷笑。
“我…我……”
见她支支吾吾,半天“我”不出来,乞岚也逐渐失去了耐心,拔出身边暗影卫的剑,指着她脚底的地面,沉声道:“再支支吾吾,我就不客气了。”
“我来给心上人采花!”
秦琬下定决心一口气喊了出来,身旁的侍女正巧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把几朵白莹莹的小花拿了出来。
一时间乞岚凶神恶煞的表情都有些许挂不住,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他娘的是秦千麟的女儿?
按虎父无犬女的逻辑来讲,这怕是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