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她休息呢,她气都要气睡晕过去。
就知道早上房间里的“狼藉”被简子虚看到了。
偷看“少女”的闺房,可恶!
太可恶了,啊!!!
江知初心中抓狂,恨不得去咬人,却碍于简大小姐“淫威”,只紧攥那双手坐在椅上不敢轻举妄动。
“疼...”简子虚蹙眉盯着自己的手,语气竟漏出些委屈。
委屈?江知初撒开手猛地将头扭向另一边,嘴欠的可是简子虚,委屈的还是她简子虚?!
半晌,江知初见简子虚再次陷入沉默,轻飘飘斜一眼她抓过的那只手,真见薄薄细腻的白肤上露出微红。
心中不禁冷哼,娇嫩。
可是又不自觉去怀疑,她确实用了很大力气吗?江知初瘪瘪嘴,谁叫简子虚说出这么讨人厌的话...
简子虚俯视炸毛的小狐狸,唇角微微牵动,“我确实需要一人帮我挡住魏漾的眼线。”
“那...”江知初拉长调,眸光转动,侧向游到简子虚面庞,别扭道:“这么说,简姐姐是很相信我咯。”
简子虚唇瓣翕动,垂眸不语。
江知初觉得甚是有趣,难道她“亲爱”的简姐姐又害羞了?
想到此处,她心中发痒就想去逗简子虚。
她陡然站起身,抬头笑视对方,捏细嗓子撒娇道:“是不是嘛?”
未料简子虚微微侧头,视线也不知飘向哪处,就是不看她。
可江知初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捉弄人,哪能遂简子虚的意。
她小跑绕到简子虚面前,挡住简子虚所视之处,怼脸嬉笑道:“哎呀简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嘛~”
简子虚眸底轻掠一丝慌乱,倏地转身,霍然坐在江知初刚坐的摇椅上,闭眼冷声道:“不是。”
江知初摇摇头,才不信,她瞧那分慌乱瞧得一清二楚。
那就...可以试探一番了。
待方才玩笑气氛过去,她轻声喊:“简姐姐...”
夜静悄悄,晚风裹着花香,吹来犹有凉意。
简子虚懒懒窝在摇椅里不吭声。江知初却知道她在听。
江知初走近,伸手抚住摇椅轻轻推着,瞳色骤暗,“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怕深海吗?”
简子虚心中蓦然一跳,“为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会笑。”江知初淡淡说着,仿佛事不关己,只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在这个追求即时满足与快速选择的时代,我居然慢慢爱过一个人。”
“但...”江知初忽地轻笑,指尖勾起简子虚的一丝发,“恰巧是那个我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将我推入深海差点溺死。”
她垂眸,冷眼观手中那抹柔黑的发,“你又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吗?”
城堡周围空旷,却背靠山丘,春风柔和正好从南边吹来,此时却徒添几分寒意,刺得简子虚呼吸困难。
简子虚喉咙干涩,嗓音被吹得嘶哑:“那人才该死。”
江知初眉心泛起折皱,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当她意识道自己有这种念想时,心底骤然传来阵痛,指尖颤抖,发悄然垂落。
她竟如此不堪,倒想替前妻辩解...
江知初眼中凝霜,自顾自哂笑道:“简姐姐,那个人啊她想要我的钱。”
简子虚阖眼,缓缓吐出三个字:“只为……钱?”
“对。”江知初低头看见简子虚紧蹙的眉头,就知对方听了进去,“其实早有预兆,只是我愚笨,一直...选择相信她。”
她勾唇弯腰,边整理简子虚露出小片锁骨的前襟,边涩声喟叹道:“简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步入我的后尘啊。”
简子虚登时睁眼,双眸半眯盯住她,“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江知初一手捋发,一手扯住刚被她抚平折皱的绣花领口,弯身凑近简子虚的耳,气若幽兰,“简姐姐不清楚吗?”
简子虚呼吸缭乱,忽地握住她手腕,眼尾染红逐字逐句道:“你又明白什么?”
“简姐姐啊,我当然不懂你在想什么,可...”江知初无辜眨眼,侧眸瞧着简子虚紧绷的下颌,语气愈发真诚:“当局者迷,说不定我...”
“不该你管的,不要多管。”简子虚打断她的话。
这就生气了?江知初巧笑,晃一下被箍住的手,“好简姐姐,你也弄疼我了呢~”
生气好,比毫无反应好。
江知初说完那句话,手就被松开。
她直起腰,在空中轻轻甩手,转身向前走几步,望着满天繁星,忽地回头笑道:“简姐姐,多些提防总没有坏处。”
“你既然是我朋友,我就不会害你。”说着眼中凝霜,再也装不下去,阔步离去。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是可笑,不如编一个夸张凄凉的故事,何必说这些真话。
细细的鞋跟一下下敲在木板上,紊乱而快速,揭示出主人并不像表面上平静。
江知初走后好久,简子虚都缩在摇椅中,瞳孔失焦,滞愣望着挂在塔楼上的弯月。
衣衫单薄,全身被冷风吹僵,她才动了动手,指尖小心翼翼抚上绣花前襟,冰凉触到温热的颈项,简子虚孩童一般弯弯眼,抹掉没到耳鬓边的湿凉水珠。
“还好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