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给他添茶:“才做的决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周时接过茶盏:“嗯,你要在恭县住多久?”
随琅:“爹回恭县上任后我想见他们就不容易了,所以我想在恭县多陪爹娘一段时日。”
周时:“穗娘生子那天还需你这当家主母在场。”
随琅点点头:“嗯。”
周时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茶盏:“前天夜里的事不是穗娘的本意,你别放在心上。”
随琅点头:“嗯,我知道。”
周时望着低眉垂眼的随琅,蓦地开口:“穗娘怀的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自也是你的孩子,来日这孩子会唤你一声母亲,他也会是我们两人孩子的哥哥或姐姐,他的到来于我而言是很高兴的事。”
随琅抬眼对上周时打量的目光:“嗯,我也很期待他的到来。”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都没了话语,半晌,周时从位置上起身:“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随琅点点头:“好。”
......
启程回恭县的那日,周时和穗娘送随琅一家出城门。
周时对马车上的随琅叮嘱:“停下马车歇息时,你不要一个人单独走远,要和岳丈岳母他们在一起,......我在府中等你回来。”
还不等随琅回答,随琅的注意力就被穗娘吸引:“舟车乏路,夫人要注意保重身体,我和少爷在府中等您回来。”
随琅朝马车下的一对璧人点了点头。
周时朝随益夫妇躬身:“岳丈岳母一路保重。”
穗娘:“随大人、随夫人一路保重。”
随益颔首,杜敏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随着马车走远,随琅望着杜敏一直皱着的眉头,主动挽上她的手臂:“娘,你渴不渴,我给你倒茶?”
杜敏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正色望着她:“你跟娘说实话,那小妾是不是怀孕了?”
随琅沉默了下,随后诚实的点头:“嗯,怀上了。”
杜敏言辞犀利:“多久了?”
随琅:“怀了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就是这段时间刚怀上的。”
“你确定是这段时间刚怀上的?她那肚子可不像刚怀上的样子。”
杜敏接着道:“她那肚子有四个多月了吧?”
随益眉头也皱了起来:“小琅,你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随琅没说话,但做爹娘的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家的女儿,见女儿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随益和杜敏的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
杜敏忍不住骂出口:“这是什么人啊!”
随益语气不好:“对于这孩子周时怎么说?”
随琅:“周时很期待这个孩子。”
见随益脸色愈发不好,杜敏眼眶一红:“这都是什么事啊!”
半晌,随益开口道:“周时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随琅沉默着没说话,半晌才道:“我还没想清楚。”
杜敏和随益对望了一眼,双方眼里的担忧和心疼掩也掩不住,随益转向随琅:“回到家里后就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要的东西就跟爹娘说,周时的事不急,你慢慢想,想多久都行。”
随琅点头。
回到恭县随府时,随益和杜敏将随琅送到她之前的院子,陪随琅说了话后才离开。
随琅在恭县一住就是大半年,期间周府来了三封书信,信上的内容都是问随琅何时回昌县的,而最近一封是一个月前,信上提到穗娘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催她回去主持孩子的满月礼。
这些信随琅都回了,没有说自己什么时候回昌县,只说恭县这边还有事,她走不开,满月礼的事就全权交给穗娘主持。
再后面昌县那边就没有信来了,随琅很快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而再见到周时已是一年后,他携穗娘和孩子来了恭县,想带随琅回昌县。
随益本还在官衙里,被杜敏打发过来的下人告诉他周时等人来了恭县,他对下属交代好事情后就匆匆赶回了家。
一进到家见到周时和抱着小儿站在他旁边的妇人,脸色狠狠一沉。
周时很快就发现了门外的随益,不等随益走过来,就匆匆走到他身边,欲朝他行礼。
随益却看也不看他,径直绕过他走向杜敏。
随益坐到位置上,闲闲喝了口茶。
待放下茶盏,才看向面前站着的周时和妇人。
周时再次朝随益、杜敏请安:“岳丈、岳母。”
穗娘抱着孩子福身:“随大人、随夫人。”
随益和杜敏余光都没给穗娘半分,望着周时道:“你来恭县是有什么事吗?”
周时一噎:“小婿一来是来恭县探望岳丈岳母,二来是来接小琅回家,小琅已在恭县住了一年多的时间,家里的人都很想念她。”
随益点点头:“嗯,小琅这几天没在家,你过几天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