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淇感觉自己这样想也正常,要是纪律留下来睡了,为什么不直接回答嗯,而是回答别的。况且她是真不信自己睡得那么死,身旁多了一个人都没发觉。
她在家里睡觉,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然后再看会儿手机才能重新睡下去。不能养成的神经衰弱的习惯一到纪律家就改好了,除非他偷偷下安眠药。
纪律:【和你睡了。】
......说话可以不用这么直白吗。
什么是和我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就叫和我睡了,搞得我像白嫖。
纪律:【你还在家?】
汤淇:【嗯。】
纪律:【中午有空一起吃饭?】
汤淇:【我要下午有事,要去考驾照。】
潜台词是没空,不要约我。
汤淇把手机扔进包里,提着包到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再到玄关换上白色运动鞋。她练习必须穿这个鞋,穿其它的总觉得会拖累自己。
虽然她考了五六次都没过,但仍觉得鞋不能换。
—
速通驾校。
当初汤淇就是看这驾校的名字吉利才交钱的,结果她是同一批中最菜的人。其她人顺利地拿上驾照,在高速公路上痛快飞驰,她还在苦苦挣扎。
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驾校倒闭前考出来了。
不然汤淇还要再选别的驾照,她和教自己的教练挺合得来,而且还是个女生,说话温温柔柔,从来不骂她。
开始练车前贿赂教练,她拿出了从家里带来的冰水:“教练,给你特意带着冰水,降降温。”
教练手臂撑在额头上挡光:“谢谢。”
“我今天练哪个车?”
教练环视了一圈,指着:“白色的,等会儿那人该走了,你用那个练,也好上手。”
“好。”
“你倒车不用太小心,就凭着直觉倒。一直注意反而会错误,心里还会更紧张。你平时练习都挺好的,这次差不多能考过。”
汤淇兴奋地问:“真的吗?”
“嗯。”
简直太爽了,我终于可以买车了。上午拿上驾照,下午就去提车,晚上就带着朋友们在临宜郊区兜风。
教练那么肯定的态度,让汤淇信心和耐心倍增,感觉一下子能练习个四五小时也不觉得累。
汤淇绝对算是天赋型理论导师,她坐在车里脑子不断闪过怎么操作,就连转弯多少度都计算出来了。
旁边坐着教练,她小心翼翼地龟速前进。
“可以快点儿。”
“好。”
汤淇只轻轻加重了一点力度,多了十个蚂蚁爬行的速率。
“太慢了。”
“好。”汤淇汗流浃背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里苦苦嘶喊,我也想快点啊,但是害怕撞到别人,连人带车冲出驾校。
开了一圈,除了速度慢,没有出错。
但教练的脸色明显比刚来的时候黑了很多,她欲言又止地看看汤淇,安慰道:“你放开了加油门,我在旁边坐着,你害怕什么,我都不害怕。”
就是带着你我才害怕,我自己撞就撞了,受点伤没事,最多躺几天休息。要是带着你撞,你受伤了,我上哪学开车。
汤淇只是点头:“行,我等会儿放开了。”
这次教练站在一旁边盯着,汤淇打开车门坐进去。她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不用孩怕啊,泥就大胆地开,车撞坏了也不碍事,咱们驾校车多得很。”
听出来了,教练是个陕西人。
刚开始还是龟速,后来油门一点点踩下去,变成正常行车速度。所有项目顺利过了一遍,汤淇安稳地停在教练面前。
心情就是真的起起伏伏,教练又欣慰了:“很好啊,考试那天就这样,肯定能过。”
“谢谢教练。”汤淇松一口气,打开车门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身体紧绷的原因,腿还软了一下。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看考试前,什么时候有空再来练。”
“好的。”汤淇瞬间感觉肩膀都轻了,翘起唇角,“那我先走了,教练。”
“嗯,走吧。”
和陆荣荣约了一起吃完饭,她人在驾校外等着。汤淇出了驾校的大门就看到她的车。走近后,绕到另一边副驾驶开门坐上去:“教练说我下次能过。”
陆荣荣调侃:“过了我也不敢坐你的车。”
“你刚拿驾照我都敢坐你的车,你还不敢坐我的车?”汤淇打开车顶的镜子,拿出口红拧开一小段,轻轻在唇上点了点,用手指涂抹开。
“先考过再说吧,每次教练都说你能过,现在还没过。我要是驾校教练,早就把你拉入黑名单。”
“那是你,人家教练才不会,她可好了。”
“确实挺好,都没听说你从驾校是哭着出来的。”
“怎么不说你爱哭呢。”汤淇记得陆荣荣练车的时候,每次结束都双眼含泪,吓得她以为练车是什么酷刑。也间接导致她此后的几年里一直存在阴影,从来没想过考驾照。
“可是你不知道那个男教练真的很凶,当时我年纪又小,说我几句就委屈很正常啊。”
“我应该那个时候和你一起报名,说不定我现在也开上车了。”
“现在后悔晚了,我都专门跑你家跟你说,你都不报名。”陆荣荣突然想起那天的意外,“对了,你说的纪律怎么回事,你现在还和高中同学有联系?”
按时间算,纪律不算高中同学,毕业照上都没他。但他又确实在临宜七中上过一年,如果不是那件事,他们或许会是同窗三年的同学。
汤淇望着前面的车牌号:“偶然碰到的。”
“不过也挺奇怪哦,像他那样长相出众的人,就算离开学校,班里同学也应该会经常会提起他,但我竟然从来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