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人能照顾你的生活,坏男人能照顾你的感情,像我这种不好不坏的夹生饭,啥都给不了你。如果你嫁的是一个懂的感恩的男人,你可以一辈子都风花雪月的活着,有情饮水饱。因为他足够体贴和细心,他会明白你的付出和笑纳,不仅仅因为你尽己所能提供给仕么,更是因为你不计较他给不了的所有。”
“又是这套说辞!”晚晴突然拔高声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当我是什么?收留流浪狗的善心房东?还是你疗伤路上随便搭的棚子?”她抓起沙发上儿子的毛绒恐龙狠狠砸过去,玩具撞在平安胸口又软趴趴落地,“是,我离过婚,带着孩子,活该被你们挑挑拣拣……可你连试都不敢试,算什么男人!”
有时,平安回忆起这段当时的场景,也不禁为自己能够如此优雅的无耻而脸红心跳。
当时的晚晴听到平安这般说道,言语变得有些哽咽:“原本当初刚离婚时,父母是想让我回到家乡小城的。但我想杭州自有小城没有的人情世故,家长里短,有相对更加开放公平生活工作的可能。所以我极力留在这里,直到遇见你。从开始我就没敢奢望,对我这样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来说。可在这段日子,你要我八点来,那从下午3点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也许是我已经太久没有和一个男人牵手散步了,也很久未试过心里会有一个人,虽然知道一起要走过的路可能会不长,可是,能牵手的那几分钟,我也觉得很暖。平安,谢谢你曾带给我的一切。”
平安突然冷笑一声打断她:“暖?你儿子上次发烧哭着找爸爸时,你怎么不觉得暖?你妈打电话骂你‘丢尽脸面’时,你怎么不觉得暖?你的好,我永远记得。我还欠你一条命不是?乖,别想太多。”平安低声耳语,手指拂过她发间木簪,却在她试图靠近时后退半步。晚晴盯着他毛衣上沾的一根栗色长发突然笑出了声:“这条命,你早该还了。”
平安摔门而出,留下晚晴瘫坐在地,怀里死死搂着那只毛绒恐龙,仿佛那是世间最后一点温度。
那晚出门,平安抬眼望向十六楼外夜晚的星空,窗外繁星点点,忽明忽暗。顿时觉得人生的一切似乎都如此的渺小与不真实。
平安有些恍惚模糊,但又清晰可知他和晚晴之间肯定不是爱情,但也肯定有爱。他们之间的爱就像在人生的洪流中偶然牵起的一双手,一起走过一段繁华喧器,一起守候一段寂寞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