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主任,别走那么快嘛!我上次给你介绍的我们电视台的那个女主持人,你哪天有空约个饭吧。”苏全孝也在后面喊了一声。
“我更忙,工作任务量大,领导盯得紧,时间空不出来呀!”鄂顺又从上面飘来一句话。
苏大主持人傻眼了,只好服气地说:“你俩绝了。”旁边牵着的女友却捂着嘴不知在偷笑什么。
“那你们啥时候结婚?”姜文焕赶紧把话题转向苏全孝。
苏全孝笑着和女友对望了下,认真宣布到:“下个月我就准备求婚,兄弟嫂子们来捧个场呀,争取新年前和她完成这桩人生大事。”
大家一听就来劲了,纷纷祝贺他俩,并相约要助他一臂之力,保证他抱得美人归。
正在大家兴致勃勃筹划的时候,在场唯一的小孩姬诵发问了:“今天怎么没见殷洪哥哥啊?”
“洪哥哥被殷叔叔气走了。”姜文焕笑着调侃了下殷郊。殷郊白了他一眼,然后摸了摸乖小孩姬诵的头,温柔地说:“洪哥哥不听话爱顶嘴,心思不在学习上,诵儿不要学他。”
“不会吧,殷洪不是学习成绩很好嘛,全市前十考进的朝歌一中,你要求太高了吧?”邑姜有点讶异地看着殷郊。
“哼,好汉不提当年勇,刚进高一心思都飞到外面去了,我再不管管怕将来要社会来管了。”殷郊一提起还是来气。
姬发也有点好奇了,顺嘴问了起来。苏全孝拍了拍殷郊的肩,安慰他:“别气了别气了。那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要飞天,以前就说想当明星,然后因为玩音乐上个礼拜小考成绩不理想,殷郊把他那些吉他全部没收了,两兄弟在家大吵一顿,差点动手,姜阿姨都伤心了。昨天我就让他先回我家那边去过节,正好陪陪他外公外婆。”
“哎......”邑姜叹了气,有点心疼地对着殷郊说:“他父母都没了,是可怜了点,现在又是青春期,正是叛逆的时候,你做大哥的,收养他是给了他一个家,但有时候多包容下他,只要孩子没学坏,给他一点空间和时间成长。”
殷郊的妻子也附和着说:“我一直都在跟殷郊说,洪儿有自己的爱好是好事,堵不如疏。他先天条件那么好,老天爷赏饭吃,恰好自己也喜欢,走艺术生做明星也是一条成才的路,你横加干涉才是没道理。现在是要想办法帮助他专业和学业两不误,我还想着有个老朋友在声乐上是名师,等放假了带他去见见,现在只有等他回来再好好引导吧。”众人纷纷点头,都笑着骂殷郊是老古板。
当年那场大战后,殷寿肺部中枪被抢救回来,后来审讯招供,他和苏妲己数罪并罚,第二年被执行死刑,转眼已经过了九年。这些年人世变幻,小殷洪渐渐懂事,他虽然明白了父母的罪孽,接受了自己的身世,但心里的伤痕仍然需要时间去疗愈。
众人边走边聊,不久就来到了两方并排着的墓前。墓由墓碑和三个花坛相间组成,花坛里种植着苍翠挺直的柏树,墓碑用黑色的大理石砌成,端方矗立、光洁平整,倒映着明净的天空和挺拔的松柏,上面分别镶嵌着警徽和人像,雕刻着两个名字:伯邑考、崇应彪。碑上的黑白照里,俩人都带着警帽,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不同的是,伯邑考的眼神里藏着温柔,崇应彪的眼神里透着孤勇。
大家把带来的鲜花、果品都摆好,姬发和邑姜分别倒了两杯茶敬放在碑前。姬发语气温柔,对着墓碑说:“哥、阿彪,我们大家来看你们了。”一句话让众人都有些伤感了。虽然时过境迁,但他们俩人的事就像一个藏在众人心中隐秘的伤疤,偶尔提起还是微微有些疼痛,只盼他们真的能天上团圆,来生做一对岁月温柔、幸福安康的伴侣,这就是对他们这些在世的人最好的安慰。
十年前的中秋,他们几人和伯邑考欢聚一场,约好和崇应彪重归于好,大家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憧憬着美好灿烂的未来。可还没来得及实践他们的承诺,那个总是春风拂面的好大哥就牺牲在了禁毒斗争的前线,等后来他们和崇应彪尽释前嫌,大家都叹息他俩的故事,还没好好跟他再续旧谊,崇应彪也倒在了胜利的前夜,连救护车都没等到。造化弄人,也许上天也不愿这对相爱的伴侣分离吧,安排了这伤感的结局。
当年他们几人连着失去两个好友,大家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看着崇应彪的遗体痛哭流涕,姬发从崇应彪的手上摘下那两枚戒指,泣不成声。最后他将崇应彪和伯邑考,连同那两枚戒指葬在了一起,虽不能同穴而居,但有天地日月为证,青山松柏为伴,这对伴侣可以年年岁岁永相守,也算是他作为弟弟和朋友,能为他大哥和崇应彪做的最后一件事,成全了他俩生死不离的誓言。
这些年的朝歌,在那次震荡后,去腐生肌,焕发新生,各项建设快速走上正轨,如今正是海晏河清,人民安康,百业兴盛的黄金时代。也许正邪对抗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还有那些心向人民、勇敢无畏的英雄战斗在每一个罪恶滋生的地方,这样的人间就永远有希望,永远有值得奋斗的未来。
一行人祭拜了伯邑考和崇应彪,站在一边歇息聊天,鄂顺插着兜望着远方的朝歌发出感叹:“站在这里俯瞰全城,视野真好,真美啊!”其他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此时碧空万里,晴日下青山叠叠、淇江潺潺,山环水绕间,只见朝歌市如镶嵌其中的珍宝,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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