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一想到他气鼓鼓的样子,就觉得好玩。“想忘都忘不了啊。”
“姬发,你现在是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有自己的工作职责,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别整天围着你哥转哈。”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一个人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执行那么危险艰难的任务,我想过来帮你,咱兄弟齐心早日破案不好吗?可市里局里不同意,今天姜队他们下去都不说一声,气死我了!”姬发在那头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小发,咱们一家都深得省里市里关心,市里对你有很殷切的期望,希望你在基层扎好根,一步一个脚印走踏实了。而且术业有专攻,你个基层民警就不要过来凑这个热闹了,哥会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听话。”伯邑考语重心长地劝导他。
“好吧,那哥你要保重,早点办完案回家团圆。”姬发服了个软。
“哥,殷郊回国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瞒着人做事,我以为他留学留在欧洲了呢,结果前几天我到他们那区办事,大街上撞个正着,人回国快一年了都不说一声,有这么当朋友的吗?”说着姬发又开始气愤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伯邑考想着打听下线索:“怎么了?也许人有自己的苦衷,忙工作忙事业没时间联系你们吧。”
“他也这样说,他和姜文焕回国后自主创业办了服装公司,万事开头难,开始那几个月一天忙得倒头就睡,哪有时间管其他的。这几个月业务上去了,品牌稍微打出去了,才有时间出来social social。”姬发还学殷郊语气把英文说说。
“小伙子有拼劲呀!我记得他爸也是做服装生意起家的,他没有靠他爸吗?这方面有天然资源啊。”
“哎,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恨着呢,说他只有妈没有爸,要不是姜阿姨拦着,他得把名字都改了。说他爸背叛他们,让他们扫地出门那天他就死了爹,就算他带着老妈沿街乞讨也绝不会上门去求他。”
“我也劝他大人的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妈妈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个什么劲。你猜他咋说?”
“怎么说?”
“他说殷寿人面兽心,别被他骗了,现在巴不得这辈子都别沾上他们母子俩。你说,有这么说自己老爸的吗?回来见着他了,哥,你得说说他。”
“也许人真的知道一些事情了,小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别轻易替他人做主。以后多联系联系他,年轻人一起打拼不容易,朋友之间更应该相互关心。下次见到他和小姜,替我问声好。”
“好的,哥。我们四个约好下周末聚聚,到时候一定转达。你在那边注意安全,保重身体,如果中秋节可以回家,回来咱们过个节吧。”说到后面,姬发语气有点委屈了。
自从父母离世后,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快八年了,长兄若父,他亦父亦兄亦友地照顾了姬发这些年,如今小树初成,他也找到了自己未来的人生,他要试着放手了。
“好的,小发。对了,哥在这边遇见了一个你的朋友。”伯邑考突然想跟姬发坦白。
“朋友?谁啊?我怎么印象中没有那边的朋友啊。”姬发有点疑惑了。
“呃。。算了,以后你会见着的。那小发也保重,拜拜。”伯邑考犹豫中还是没有说出口。
“哥,再见。”
挂了电话,大雨渐弱,一辆越野车带着水花驶入视线,最终停在了伯邑考的身前。后座车窗摇下来,一个英气勃发、眉目秀丽的短发女子探出了头,笑着说:“大帅哥看啥呢?上车!”
伯邑考大笑着拉开车门,长腿一个大步登上去,关门。越野车启动,一路奔驰,溅起水花和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