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手,缠在刀身上的无数细密丝线也放松了对长刀的禁锢。
“既然我给贵方面子,不追究你们让条野采菊出面这样明摆着是挑衅的行为;我方人员发泄怨气的行为你们也得忍着。”
收回丝线的盔甲人看着福地樱痴那张严肃下来的脸,补刀道:“我看到条野时还以为贵组织是专程来表现你们的大度的。”
“原来是我想岔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就差把“你们真不要脸”“玩不起”“小心眼”“又菜又爱玩”几个标签贴对面的人脸上了。
“真是老了啊。”福地樱痴收回雨御前,他笑呵呵地把刀纳回腰间,不知真假地感叹:“还是年轻人有活力。”
盔甲人不置可否。
从会议室出去后,川上跟在盔甲人身后,无论是三浦敬忠还是芥川龙之介都没有要和他说什么的意思。
川上有点愧疚,他趁猎犬的人不在时和盔甲人道歉:“抱歉负责人,我……”
“人之常情。”盔甲人道:“在神不在乎的情况下,对叛徒的仇视反而是一种美德。”
“这也是擂钵街的态度,不是吗?”他不觉得这是大事。
“若是非要说错。”芥川龙之介的手插在口袋里,语气平淡道:“你的错处是技不如人。”
“就是这样。”盔甲人说道。
隔壁去拿钥匙的猎犬三人也发生了类似的对话。
大仓烨子用手肘戳了戳条野采菊,“你不打算道歉吗。”
“道歉?”条野采菊问:“我以为在招我的时候已经预见了这种情况。”
“对吧队长?”他问。
“是这样没错。”福地樱痴来回摸着自己的胡子,他大笑道:“都是早有预料的事。”
“唯一超乎想象的就是……”他在想该怎么称呼盔甲人。
“负责人。”条野采菊贴心道:“以前我们称他为负责人。”
“唯一意外的就是那个负责人的实力。”福地樱痴对强者很认可,他现在对这个人很好奇,于是他问条野采菊:“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条野采菊语气拉得很长,明显是在思考福地樱痴的问题,一时间走廊里只剩下他们的靴子落地的声音和条野采菊的声音。
“什么样的人啊——”
“狂信徒?”条野采菊道:“他是擂钵街最初的元老之一,我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负责人了。”
“他会无条件地服从擂钵街的神的一切安排,他对其它事一点都不在乎,但神的旨意他绝对会去实现。”
“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狂信徒了。”条野采菊说了福地樱痴最感兴趣的东西:“这也是我头一次见他动手。”
“不对,应该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和在擂钵街挑事的羊之王,和刚刚的状态比起来,那一次根本就是在放海。”条野采菊觉得那次的对抗里三浦敬忠放的水足够让海平面上升一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