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拿起手机,打开某红书小号,编辑了一条帖子发送,才气鼓鼓地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沈欢没等陈璧起床,就坐上保姆车前往剧组。
吃着热腾腾的包子,她却开始想念陈璧亲手为她做的早餐,层次丰富的三明治,软糯可口的小米粥,醇香浓郁的牛奶……
总是令她忘记减肥的念头,不知不觉吃掉一堆食物,然后躺在沙发上含泪忏悔。
在这时,陈璧会露出满意微笑,一边刷碗一边小声哼歌,调早已跑到十万八千里。
“……公司年会你就身先士卒,表演唱歌给员工听吧。”她恶趣味出主意。
“不要,我只想唱歌给你听。”陈璧摇头。
沈欢默默,别人唱歌要钱,可陈璧唱歌要命啊。
她摇摇头,试图甩走这可怕的回忆,心底默念,对男人产生依赖与感情,是最不幸的事情,有些话听听就好了,作不了数的。
助理坐在副驾,瞥见她摇头晃脑的样子,面露担忧:“沈姐,怎么了,头疼吗?”
“……没有。”沈欢立刻老实坐好,不再胡思乱想,两三口吃掉包子,开始在车里温习剧本。
到了片场,她弄好妆造便投入拍摄中。
今天她的戏份比较多,幸好休假这一周里也没有放松,台词都背得滚瓜烂熟,只需要现场揣摩好角色情感,听温柒凡讲完走位,就可以开拍了。
几条单人镜头都是一遍过,温柒凡在摄像机后露出笑脸:“沈欢,这次假可真是放值了,你演技有进步啊,在家怎么练的?”
“嗯……在家太闲了,没事干就对着抱枕说台词呗,熟能生巧罢了。”沈欢补妆,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对着陈璧这个大活人练演技的,匆忙找了个借口。
接下来要和影帝兰雪衡拍对手戏,正是他被李离悲好心救回去,苏醒后死缠烂打要跟着她行走江湖的戏份。
清晨露水未干,破旧木屋被寒风一吹,便传来吱呀声响。
李离悲端着药汤来到床边,左手捏着他的脸,右手举起碗,将苦涩药汁灌到昏迷不醒的男人口中。
此法简单粗暴但十分有效,不过五分钟,男人便咳嗽着醒神,他胡乱擦拭着嘴,面色骇然:“你给我灌的什么东西?”
“毒药,喝完过上一刻钟就死了。”李离悲将碗啪嗒一声磕在桌上,冷笑。
男人赶紧趴在床边扣嗓子,奈何药汤已然下肚,面色惨白也吐不出来。
过了一刻钟,他才从浑浑噩噩中反应过来,自己不仅活得好好的,受到重击的头部还被布条整齐包扎起来。
面前这个面冷嘴毒的女人,应该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恩人!”男人挣扎着想下床行礼,却被李离悲按住肩膀。
“别动,你需要静养。”
“敢问恩人大名?在下感激不尽!”男人仰起身子抱拳。
“李离悲,”她冷冷道,“既然醒了,那你就归家去吧,走之前记得结一下药钱,为了救你,我花了整整二两银子。”
“家……”男人愣住,痛苦捂头,“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只知道我叫莫岚。”
李离悲愣住,皱眉看他,试图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正好我欠你二两银子,你就收留我吧,我什么活都能干,会烧柴生火,会打猎种田,或者……我当你的童养夫也愿意!”
“我不需要!”李离悲硬邦邦道,她只想一个人仗剑走天涯,并不想带上来路不明的拖油瓶。
“我不管,我应该失忆了,现在只认识你一个人,你要为我负责。”莫岚瘫倒在床上,一副赖着不走的痞子模样。
李离悲此刻真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
“咔!”温柒凡大喊。
她皱眉叫走兰雪衡,开始进一步指导。
秋风渐起,沈欢披着薄款羽绒服坐在场边,拧开保温杯小口喝着温水,拿手肘戳崔蕊:“今天兰影帝怎么心不在焉的?刚刚拍戏途中他居然走神了,这不像他啊。”
崔蕊吞吞吐吐,一时说不出所以然,沈欢戏谑目光在她脸上不断流连。
她承受不住审问,面色像熟透的番茄,嗫嚅:“没怎么,就是前天喝醉了……睡了一觉。”
沈欢诧异,没想到乖乖女闺蜜能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低头小声问:“419?他知道是你吗?”
崔蕊弱弱点头:“应该知道是我,但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也不敢问,这两天我都避着他走,没说过话。”
沈欢一时无语凝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真想敲敲她的脑门问她在想什么,大事都干了,反而在小事上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