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贤景说完还没怎么,只是空气突然静了,他往江南听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他笑眯眯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要吃掉他一样。
程贤景咽了下口水,收回视线认真开车:“咋,吃掉你一个面包,你就想吃我?”
“我现在可是又饥又渴——”
“请你别用这么色的词——”
“那你把手伸来让我咬一口。”
“变态吧你。”
“哼。”
程贤景瞥见他好像真赌气了,在路边停下车,潇洒地把右手伸给了他,眼睛还看着前方,就等着哄好他后赶紧开车走:“咬吧咬吧快咬吧。”
他的手腕上有条前些日子江南听送他的黑绳纯银貔貅铜钱手链,情侣款的。
在前车窗的黄色灯光下,他的手透出来的欲感就足以勾人心魄。
程贤景看他还没动静,正要骂他磨蹭什么,一转眼和江南听如狼似虎的视线对视上了,他心里一梗,江南听满脸通红的说:“小贤,你想试试在车——”
“试个鬼!没洗澡。”
他正要把手抽回,江南听快他一步握住了,快速在他阳谷穴上咬了口,程贤景“啊”地一声缩回手搓了两下:“好小子,你敢这么用力。”
江南听又把他手拉了过来,在手背上亲了两下,“嘿嘿”一笑着放开了:“我觉得很幸福。”
“莫名其妙。”
江南听满足地靠回靠背,嘴上停留着抹深深的笑意,窗外的雨声在此刻也略显惬意了。
程贤景脸红着点火上路,踩油门时脚底一下没把握住,车身直往前冲,两人吓了一大跳,程贤景一脚刹车差点没把江南听甩玻璃上去。
江南听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不是小贤,你要谋杀亲夫也不用这么玩命啊。”
“失误失误。”
襄北米粉店内江南听胃口大开嗦了两大碗,程贤景没他能吃,把碗里的毛肚都夹给了他。
吃饱喝足继续上路,他们到家洗完澡躺床上正要做点什么时,程妈妈跟他打了视频来,程贤景把江南听撑开:“别搞,我妈的电话。”
他把头发和衣领整理好,镇静自若地点下接听。
“小贤,明天带听听一起回家来吧。”
程贤景忘了开免提,他瞥了眼江南听,把免提打开,对他妈妈说:“妈妈你说什么?”
“明天带听听一起回家吃饭。”
江南听那一瞬间就跟要开餐的猪一样皆大欢喜似的乱拱他,程贤景面上被他拱得烦,心里却乐开了花:“让你别吵。”
江南听搂着他的腰安静了,他们的对话中多是些家长里短的唠叨,昨日说过的话在今日又作提醒。局内人所腻烦的温馨画卷,是局外人望不可即的彼岸。
“晓得了晓得了,我又不是二流子,天冷会加衣的,嗷——听听也不是个傻子,他能吃能睡,比年前的猪过得还滋润,你不用操心他。”
原沉浸在别人幸福中的江南听,一时也被包进了他们的温馨世界中,他无措地低了下头,程贤景的那个比喻一出来,他不满地掐了下他的腰:“天天骂我。”
“你不就喜欢被我骂吗?抖m。”
“哼。”
程贤景笑着摸了下他的头,继续回视频里的话:“明天九点过来,对,可以的,他爱吃那个啤酒鸭和炸鱼——嗯嗯没问题,好,拜拜,明天见~”
江南听在他电话挂断的那秒火速压上来了,抱着他就亲,刚开始程贤景还有些反抗,却呜呜着说不来话,不久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就不受自我控制了。
雨天过后迎来一个柔和的晴天,地面小水潭半干,他们整装待发的过程中,江南听紧张得上了三次大厕,最后一次干脆不出来了。
“喂。”程贤景敲了敲厕所门,“还能走吗你,干脆你把厕所背了去得了。”
“再给我一分钟。”
“啊我真醉了。”程贤景倒回床上刷视频,厕所内传来一阵冲水声,江南听拧门出来了,程贤景抬眼看了他一下,飞快地说:“再跑厕所给你拴里边去。”
江南听抚了抚肚子:“不跑了。”
“那走?”
江南听对镜整理了下衣装,扭头问他:“你说我要不要买个发胶抹上,显得更成熟。”
“人成熟就行了,谁看那么多外表,再磨蹭我可跟我妈打小报告了。”
“走吧走吧。”
他在小区外的店里买了几箱礼品放在车后座,程贤景说他:“尽整些虚的礼节,以前你往我家跑的时候可不见得有这么正式。”
“以前我们才多大,而且我现在可是以对象的身份登门拜访,人情世故可不能丢下。”
“那是我妈,要什么人情世故。”
“你就想如果此趟是你和我去见我妈就能理解了。”
“……”
阳光照在前路一片白晃晃的,车内放着调子欢快的音乐,一切都是那么轻松和谐。
一阵铃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程贤景招呼了他两声:“我妈,你帮我接。”
“啊。”江南听那没出息的手又抖了起来。
“把以前你追我的那厚脸皮摆出来可以不?我不方便接,快点。”
江南听拿过他手机,接听后解锁,犹豫了几秒,老实的喊了声:“程阿姨好。”
“听听好啊,到哪里啦。”
“还没出市……”江南听不好意思的笑,“都怪我早上太磨蹭了,不然现在都已经快到县里了。”
“莫急莫急,我现在也刚出来,你们到了打电话给我。”
“好。”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江南听表情特别复杂,程贤景还以为他被吓呆了,正要安慰他,忽见他捂着脸说:“我刚刚,差点就叫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