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是狠心的,曾一共两次切断与他的联系,可江南听却从未放过手。
他有一腔执着,并且只对自己。
程贤景有些动容,还有些想哭,滑到标题叫“哭泣的他”下意识的点进去,发现是他靠在江南听肩头哭奶奶生病的那次。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人这么细致地注意他的日常并且记录。
他的心海狂澜不休,想笑又想哭,他把平板放了回去。
平躺下来时,江南听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他的爱延续了数年,被看到的仅仅是他自愿展示出的、热烈的。
而那些岁月里的平静爱意,却永远深埋在他自己心里,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中,成为自己的绝唱。
一夜未眠。
——
返市途中,程贤景回了趟自己家,在商店里头给程妈妈买了几套过冬的衣服。
今年预计有雪,气温比去年更低。
江南听在板书时手冻得苍白僵麻,办公室内设有煤火,经常有来送作业本的学生来蹭温暖。
期中考试江南听被派去第二中学监考,有两天回不来,程贤景这两天独自下班,同事打趣说:“你那霸王犬呢?咋没见他来。”
程贤景在心里骂:你TM才犬。
“我发小吗?监考去了。”
他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来开门,拧动后扯出钥匙来,往身后看了眼。
“喵——”
程贤景关上门,给它倒了猫粮,去厨房洗手做饭。
是不适应吗。
这种空虚感,他很久没体验过了。
正伤感中,手机铃声响了,他擦了擦手走去床边拿手机,看见昵称后心跳竟乱了,点开接听后一直没敢入镜头。
“小贤?”对面江南听一直没看到程贤景的脸,急了,“哥?!”
“嚎个鬼啊。”程贤景定了定心神,“在呢。”
“你下班了。”
“嗯。”
“我想你了。”
“别想。”
对面笑了两声:“在做饭吗?”
“恩诺。”
“今天吃什么?”
“吃耳巴子。”
江南听失笑:“你这嘴啊。”
“比不过你。”
程贤景记得大学以前,他好像不会对江南听说话这么贱。一些不文明的词汇不知怎么就冒出来了。
他想和江南听好好说话,以此珍惜他们之间的日子。但发现狗改不了吃屎了。
又聊了几句他听到里面传来女声,江南听偏头跟谁说了两句话,后又转回来对自己说:“小贤,我先挂了,晚上再聊。”
没等程贤景说什么,真就挂了。
好啊好,算你有种,我再接你电话我是狗!
负气使他饭都没吃下多少,那道女声频繁在他脑子里进进出出。
嘴里说着想我爱我,转眼就跟狐狸精去了。
这算哪门子的爱。
晚上江南听又打电话来了,程贤景气得挂了一次又一次。
江南听无法,只好在微信上给他发真挚的小作文,但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呀吧啦吧啦……
还我为什么生气,问你的鬼去吧!
程贤景回了他一个白眼。
后日江南听回来,反手就是一个围堵加逼问。
程贤景本来还生气,看见他这样子气顿时全消了。但他就是不说,就是让他猜,就是玩儿。
江南听改变策略:哄加甜言蜜语。
“我生气个鬼,你滚。”
江南听:“可是你不爱理我了,你不理我我心就痛,你知道我有心脏病你还这样……”
“你痛死好了呗。”
“可我痛死了你就会失去一个像我这样爱你的人。”
“爱你丫个老皮蛋,像你这样容易被勾走的爱,谁稀罕。”
江南听正经起来了:“什么意思。”
他在心里一思索,好像有了答案。
程贤景:“没意思。”
“我挂你电话,所以你生气是吗?”他观察着程贤景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还是,你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
程贤景没说话,江南听顿时了然了:“原来是因为吃醋。”
“你要点脸吧,谁tm吃你的醋。”
江南听完全不听他的辩语了,还顾自的乐起来,他抱住了程贤景摇了两下:“是她叫我去批改试卷,我才忙着挂的。”
程贤景如他所想,丢来一句:“关我屁事。”
江南听蹭了蹭他头顶,还没蹭够就被程贤景推开了:“真他喵跟狗一样。”
江南听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进厨房:“我是专属于你的哈巴狗。”
程贤景真是醉了:“你怎么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