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周歧解释道。
“啊…”宋淮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我刚刚多少猜到了,还以为你不想说。”
“也不是不想说。”周歧表情复杂,“就是太突然了不知道怎么说,而且这其实是我印象里第二次和他见面。”
宋淮认同地点点头:“那还真是蛮突然的,但你们长得确实有点像。”
“什么?”周歧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边周存礼停好车过来,二人的话题便停在这里。
虽说加上周存礼,但意外地一路上却也并不尴尬。
周存礼性子似乎比较冷淡,有问必答,偶尔也会挑起零星几个话题。
三人烧香将要离开,快到庙口时还碰见一群出游的叔姨们叫三人帮忙拍张照。
宋淮向来拍照技术极佳,随着叔叔阿姨换了十来个姿势,手机也都横竖各拍几张。
“你很得意吧。”身侧忽而一声。
周歧嘴角被情绪感染着还没收下来:“什么?”
周存礼目光似乎看着前面,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有我记得你。”
他将视线转到周歧脸上,分明写满了不甘:“你很得意吧。”
周歧听清楚后愈发莫名其妙:“哈?为什么…我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得意?”
宋淮那边本要还手机,见状连忙叫叔叔阿姨们再摆第二十个姿势。
周存礼抿了抿嘴,又将脸撇开:“我去开车。”
“等一下。”周歧将人拉住,“上次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你是对我有敌意吗?为什么?”
周歧见人脚步停住,语气平静问道:“我们两个只有小时候见过面吧?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感情上也只是普通同学…”
“放手!”
周存礼突然打断道,侧目间眼尾都红了一片。
周歧将手松开,对方便大步往远处走去。
“你问得也太直白了。”拍完照的宋淮在他身边幽幽道。
“这也太奇怪了。”周歧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莫名其妙,“我真的只和他见过几面。”
宋淮叹了口气,拍拍周歧肩膀:“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确实是…没爸妈的情况下,理解不太了生活在父母下的情感影响。”
回去的车上依旧安静,到学校后周存礼只和宋淮说了些社团的事,三人便分道扬镳。
周歧将今天的事情省去了去医院的环节告诉了他姑,等了两分钟,对方就一个电话打过来。
二人唠了半小时家常,在周玉溪深思熟虑下决定。
“就当正常同学,玩得来就玩玩不来就算了,至于你爸那个畜生跟小孩到底说了什么你就别管了。”
周歧:“姑你骂得也太狠了。”
周玉溪:“诶说到畜生,我今晚有点想吃青椒炒肉。”
诶!
周歧闻言忽而想起自己忘记请宋淮吃饭。
顾及到跑了一天太累以及宋淮可能不接受请客的原因,周歧思来想去,回到寝室时试探了句。
“宋淮,我给你点了白天那家店的粉你会吃吧?”
“什么粉!?”
打一天工破开宿舍门的陈亦问道。
“我也要吃!”欧阳御典摆着桌上塔罗插嘴道。
周歧最后点了四份。
欧阳御典刚接触塔罗牌,可以说是学得非常不精。
看着张倒吊人摸着下巴想了半天:“也许是震卦。”
但周歧确实觉得自己的生活很震。
特别是当他晚上再一次睡着,一睁眼又在不知又是何人的房中时。
他已经就地躺倒,想着大不了把他处死算了。
不过片刻,身侧一声惊呼。
周歧睁眼望去时,见到了位穿着朴素的女子。
女子捂着嘴怔愣半天,周歧坐起要说话时,女子才小心翼翼道:“您是裕大人派来的人吗?”
周歧迟疑地蹙了蹙眉:“裕…最?”
女子闻言似是舒了口气,见周歧迟迟不说话,手足无措半天才道:“我没想过您会来得如此快,可是要现在换身衣服?”
周歧不知什么情况,也只能应下。
许是念及周歧身上的血,女子拿来衣裳时还端来了一盆清水。
“大人您清理好可出门叫我,我再为您梳妆。”
梳妆?
周歧脑中的问号冒出一瞬又被压下,为了弄清形势,他犹疑道:“那个我……”
“奴婢怀香。”
周歧条件性地冲人问了声好:“怀香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应当没见过你。”
怀香闻言瞳孔却是慌张地一缩,支吾半晌才道:“是…我家小姐与我说过,她曾在裕大人府上见过您,况且您的模样…”
说着她更歉意地低了点头:“也不是很难认。”
周歧明白她说的是自己不甚明显的身体特征。
对人道了声谢,怀香便合上门出去了。
但要说见过自己?
周歧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当日在裕最府中见过一面的女子。
放在盆边的衣衫叠的整齐,似是夹着黄色的长衫。
周歧将“长衫”拿起。
风被带起,淡黄的裙垂直地面,未被抓紧的上襦掠过手中缝隙滑在地上。
周歧:?
周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