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琛不自觉屏住呼吸，跟着他站起来，毫无知觉地已走到他的身旁。

“爸，小言不是喜欢乱搞的人，说不定是去公共浴场这些地方...”

祈白还想说，被沈钰琛突然冲过来揪住衣领拽到课桌旁。

他被沈钰琛单手扼压在桌上，腰部与桌沿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夹带着他柔弱的呻吟。

祈白父亲推开沈钰琛，毫不留情扇了他一巴掌，沈钰琛还想上，被陈谨言死死拉住手臂。

“你凭什么打人？”陈谨言吼道，将一瓶水泼到祈白父亲的脸上，他第一次敢对他人爆发怒火。

“如果你认为我有病，会传染你儿子，我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做检查，检查出来后，若是没有病，你要怎么和我道歉？”

“我和你道歉？”祈白父亲脸色通红，用纸巾粗暴擦拭着脸和被濡湿的衣服。

“祈白家长，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班每个同学都是好孩子，我可以替陈谨言担保。”

陈思锦挡在陈谨言身前，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她伸出手，礼貌地指向门口，说：“祈白爸爸，你如果有什么疑虑，我们出去说吧。”

祈白父亲根本没有理她的话，只是瞪了眼沈钰琛和陈谨言，就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对不起。”祈白低声向陈谨言说道，也跟着离开了。

教室里恢复了秩序，家长们陆陆续续离去，学生间的小团体分散在各个角落，闲聊起来，各种各样地语气和声响传来。

“陈谨言，老师知道你是被冤枉的，这种事很难说清楚，你更要自己豁达坚强一点。”

陈思锦离开教室之前留下这样一句话，陈谨言道了声谢谢，心中倍感委屈。

放学后他骑车载着沈钰琛，骑得异常快，沈钰琛抱得很紧生怕摔下去，在路过一家药店时才减缓了速度，最后停在药店门口。

陈谨言进去买了消肿的药，先前还没察觉，此刻看着沈钰琛的脸，已经红肿得不对称，被扇的半边脸摸着像发烧一样滚烫。

“不用买这些。”

陈谨言没有理他，喃喃道：“下手真狠...”

回到家就在第一时间给他上药，动作轻柔得像在触摸无形的空气，实际上沈钰琛一点也不觉得疼。

“心疼了？”待陈谨言上完药后，沈钰琛趴在他肩上说道。

“嗯。”

陈谨言的直言不讳每每让他心动，使他有一种愿意付出一切的决心。

“我才心疼你。”沈钰琛叹息一声，将干净的半边脸贴在他的胸前。

“祈白他爸真是有病，老不死的张嘴就胡言乱语。”

“还有祈白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沈钰琛补充道，他突然想起祈白那不堪入目的照片，对这父子俩的形象深恶痛绝。

“不怪祈白，他也不知道他爸爸突然来这一出。”陈谨言抚着沈钰琛的头说道，语气里带有难以觉察的无奈。

“说不定就是他告诉的他爸，他...”沈钰琛差点想把祈白的事告诉陈谨言，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这种肮脏的事告诉陈谨言干嘛？只会让他觉得恶心。

“他怎么了？”

“没什么。”

“我想起来了。”陈谨言猛然推开沈钰琛，皱着眉，眉间带有愠色。

“他喜欢你，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沈钰琛有些尴尬地杵着，这事陈谨言不说，他都快忘了。

“不知道他现在还喜欢你吗，你也喜欢男生...”

“我不是喜欢男生，我是喜欢你，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沈钰琛反驳道，并强迫陈谨言看着自己。

“我是男的啊，你怎么不是喜欢男生？”

“我不是每个男的都喜欢啊，和你说不清楚。”沈钰琛有些恼，揉着头发，一时不知道如何表达。

“你不会认为我会对祈白有好感吧？”他追问道，脸上显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可没这样想。”

“你的表情就是这样想的。”

沈钰琛顷刻间脸色淡然，捏着陈谨言的嘴角问道：“言言，你是怎么知道他喜欢我的?我可没和你说过。”

沈钰琛先前的尴尬转移到陈谨言脸上，他呆滞的模样让人不愿再责难。

可沈钰琛还是继续追问道：“说呀，亲爱的，你不会早就开始四处打探我的消息吧？”

“没有！我只是路过教室看见了。”

“你之前经常来教室偷窥我，我都还记得。”沈钰琛露出得意的笑容，将陈谨言拽到自己身旁。

“现在用不着跑老远来偷看了，是不是很开心?”

“......”

沈钰琛胡搅蛮缠地吻过去，越是抗拒，他越是亲吻得用力。

亲到两个人都有反应才结束，涨红了脸，互相看着，喘着气，言语在此刻已失去作用。

陈谨言二话不说去洗澡了，沈钰琛无比盼望着他们18岁生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