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祖孙与林大松尝了之后,也纷纷夸赞许春喜手艺好。
等闭店吃过午饭之后,许春喜还悄悄塞了半斤多的蒜蓉枝给阿生带回家去做零嘴。
两个男人又在院子里刷碗,只剩下苏月娘坐在堂屋里清点今日挣到的钱。
许春喜从前只做小生意,她从前起早贪黑挣一日,也只能挣到苏月娘手边那一小堆钱。
“月娘,还是你有本事!年纪轻轻就能挣到这么多钱!”许春喜由衷感叹道:“我爹都没你那么能挣呢!”
苏月娘笑道:“没有你哥的手艺在后面撑着,我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我哥可是捡到宝了!打跟你相识之后,他跟变了个人似的!”许春喜撞了撞苏月娘的胳膊,朝她挤眉弄眼,“你也很漂亮~”
苏月娘,“……哼,你可别笑我们,你和我哥私底下多腻歪我就不说了!”
“跟那个傻子有什么好腻歪的!”许春喜嘴硬。
苏月娘揶揄地瞥了许春喜一眼,看向摆在桌子正中的那盆蒜蓉枝。
“你手艺也不赖,有没有想过跟你哥一样靠手艺挣钱?当然,我说的可不是去作坊当帮工……”
许春喜下意识摇头,“你就别说笑了,我这个半吊子的手艺最多去陈头家的作坊里面干点散活,要真让我开一家店,怕是连头一个月都熬不过去……”
从前,许东山还没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许春喜不是没尝试过坚持一下面线糊店的营生,但事实证明就算厝边们有心照顾她的生意,她也依旧没有能耐将生意做好。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明天你在厨房外边把剩下的蒜蓉枝摆上,你看看中午之前是不是能卖光!”
许春喜面露迟疑,“真让我摆啊?你不怕我将你的生意都抢光吗?”
苏月娘听这话,笑得都直不起腰了,“你就算摆二十斤蒜蓉枝也不会影响我的生意!而且,只要你想摆,随你摆多久都可以!”
既然这样,许春喜也就应下了苏月娘试水的提议。
——
又是崭新的一日。
许春喜起床之后,头一件事就是去包子铺上买了几包包子,顺带朝包子铺头家要了一小叠油纸。
等她回到家里,许东山已经帮她支了一张小桌,并将剩下两斤蒜蓉枝摆上了。
“真的会有人买吗?”
许东山拿着湿布擦拭着杆秤上落的灰,“你在作坊做的碱仔粿不都卖出去了吗?你怎么还担心这个?”
“是啊!你别担心这个!就算卖不出去咱们一家人自己吃了也好!”林大松这话一出,就挨了许东山和苏月娘的白眼。
……
镇子上起得最早的依旧是生意人和读书人。
今日,吴头家又牵着因为不想大冷天起床读书而哭丧着一张脸的孙儿上门了。
一进门,吴头家孙子的哭声便差点将房顶震塌了。
“你别哭了,阿公今天给你多加几样料!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吴头家抱着闹腾的孙子去到厨房外的小窗,叫他自己挑料。
吴头家的孙子并不领情,“不!就算你给我买豆花,买包子,买马蹄酥都不能哄我去学堂!”
苏月娘从厨房里走出来,顺手从盆里捏出一个小蒜蓉枝趁机塞进吴头家孙子的嘴里。
“阿墩尝尝这个!这个可好吃了!”
吴头家的孙子阿墩下意识一嚼,泪眼顿时亮了几分。
“是蒜蓉枝!”
“好吃吗?”苏月娘掏出一块小手帕给阿墩擦眼泪。
阿墩点了点头,指着盆,道:“阿公,买这个。”
“哟!你家又上新东西了!姜母鸭都没尝上呢,就又有了蒜蓉枝!”吴头家见阿墩因为蒜蓉枝而止住眼泪,便大手一挥,“我给你买蒜蓉枝!你乖乖去念书!”
阿墩连忙点头。
“给我装个半斤吧!”
苏月娘朝着厨房里喊道:“春喜,出来称蒜蓉枝了!”
许春喜没想到蒜蓉枝的生意这么快就来了,她匆匆擦了手,跑到外头去给吴头家装蒜蓉枝。
吴头家询问苏月娘这蒜蓉枝要多少钱。
“蒜蓉枝是春喜的生意,价钱你得问她。”
许春喜手脚麻利地称了半斤蒜蓉枝后,又往上添了一两,“一斤十二文,半斤算五文钱好了!”
“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不定以后我还得时常来照顾你的生意呢!”吴头家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摸了一个蒜蓉枝嚼起来。
虽然吴头家牙口不怎么好,嚼得有点艰难,但是他还得夸这蒜蓉枝味道很不错。
第一笔生意做成了,许春喜满心欢喜地摸着兜里的五文钱。
这可比当时在街上靠碱仔粿卖钱来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