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这学期第一次魁地奇比赛,赫奇帕奇对拉文克劳,你要去看吗?”
诺斯躺在床上,询问厄利涅斯明日的安排。
厄利涅斯正在写信,闻言停下笔:“我对魁地奇不感兴趣。”
诺斯翻了个身,她撑着下巴看着厄斯,深绿色的眼睛映着泠泠的水光,看起来像绿色的宝石一样璀璨:“厄利涅斯二年级的时候不打算进入球队吗?”
厄利涅斯不懂:“为什么要进入球队?”
诺斯歪歪头:“因为魁地奇运动员都非常受欢迎。说不定能找到一个不错的未婚夫。”
“……”厄利涅斯沉默。
她忽然问道:“为什么要找未婚夫?”
“……什么?”诺斯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厄斯说了什么,她迟疑:“因为家族之间需要我们作为结盟的标志……?”
厄利涅斯的视线落到她正在写的纸上,她道:“不对。因为我们是别人手中称重的砝码。”
“诺斯,”厄利涅斯轻轻地叫她名字,“你要做砝码吗?为什么不做执掌天秤的人?”
“……”诺斯没有回答。她好像呆住了。
厄利涅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厄利涅斯很少会去深究。
就像现在,她大胆的、狂悖的、完全与诺斯从小养成的观念截然相反的话显然为诺斯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但诺斯很快冷静下来,她说:“这是不对的,家族为我们提供最优渥的生活,不管是为了维持这样的生活,还是……我们都理应奉献。况且,这并不是坏事不是吗?纯血家族出来的未婚夫,定然比那些破落户更加优秀。”
她的话与其说是向厄利涅斯阐明,更像是某种自我告诫。
厄利涅斯没有逼迫,她知道诺斯的观点源自从小的灌输,好在因为塞勒涅夫人害怕她,所以很少会向她说起这些话。
她没兴趣因为这件事为诺斯展开辩论,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
至于格林格拉斯家的那位少爷……厄利涅斯还记得瑞尔西斯当时充满轻蔑的评价——“一个大脑空空的草包,格林格拉斯会毁在他手上。”
难道将自己的人生交给一个蠢货掌控,就能维持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并不比动物聪明多少,只不过外表、家世是他们织就的最精彩的表象,让他们看起来像个人,只需要剥开内里就能够发现,其实里面空空如也,堆满杂草。
厄利涅斯写完信,爬回床上时,她以为诺斯早就已经睡觉了。
然而这个时候,隔壁的床铺忽然传来很小的声音:“厄斯……我不知道,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