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赵阳打电话叫江季听起床，连续打了两个，终于在第三个电话打过去时接通了。

那边传来江季听的叫骂声：“你有病啊，周末大早上的不睡觉，打什么电话？闲的慌吧。”

赵阳说：“什么我有病，我好心叫你起床。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会儿明枳她们估计都起来背单词了，你是怎么好意思睡觉的？！”

江季听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要背你背，我要睡觉，挂了。”

赵阳赶忙叫停，道：“停，先别挂，我想说的是你前几天答应请我吃牛排这事儿没忘吧？”

江季听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又继续闭上眼睛，他回：“才九点，你看谁正常人早上吃牛排的？”

他又说：“中午十二点半，我去找你。”

“行。”赵阳一口应下，“那我挂了。”

“……”电话是挂了，但这边江季听又突然睡不着了，他脑子里正反复循环刚才赵阳随口说的那句话。

明枳已经起床背单词了？

江季听从床上爬起来，径直走向杂物间，翻出了一个许久未用的收音机。他拍了拍上面的灰，最后拿回房间。

好一阵捣鼓之后，按播放，收音机里缓缓传出标准英语听力女声，放的正是单词。

【personal，addition……】

江季听安心了，他重新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想着，怎么不算努力呢？

再醒来时是十二点，江母叫他起床吃饭。

见他听着英语单词睡着，江母一脸鄙夷：“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学了？”

江季听淡淡回道：“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

“你还没睡醒吗？”江母不相信，“如果是真的那我下午可要给你请个道士来驱驱邪了。”

江季听立刻回：“你不相信你儿子，难道还不相信自己吗？我这优良基因可都是遗传了你啊。”

“昨天打游戏又打到半夜吧，我不是不相信自己，我是太了解你了。”江母说，“所以你还吃不吃饭了？”

江季听起来伸了个懒腰，顺手把收音机关掉，回江母：“不用等我吃饭，我等会儿和同学出去吃。”

江母问：“多久回？”

“不知道，应该还要在外面逛一会儿。”他穿了件外套，接着去卫生间洗漱。

“别太晚回来就行。”江母没有继续管他，自顾自去餐桌吃起了饭。

江季听洗漱简单刷了个牙，洗了把脸就算完工了。洗漱完他去换鞋，走出小区时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他给赵阳打电话说道：“马上到你家了，快点出来。”

十二点半，江季听准时来到了赵阳家楼下。接上赵阳，两人又一同去了提前预约好的西餐厅。

来到餐厅门口，赵阳看着上面的招牌惊呼：“我去，连大门都这么有逼格，太气派了。”

“凡塔斯，听说这家店是英国人开的。你早说来这儿啊，我就穿的正式一点了，我这样进去会不会显得我很像乡巴佬。”

江季听看他一眼：“英国人开的又怎样，里面做菜的人不照样全是中国人。”

赵阳点头：“好像也是。”

两人进去后立马有服务员走上来，问道：“你好，请问有预约吗？有的话请报一下您的姓名和尾号，我帮你查询一下。”

“江季听，尾号九九一六。”

“好的，江先生是吧，这边查到您预订的是一个二到四人的位置。请跟我来。”服务员把两人带到了提前预订好的位置上，递上菜单，“这是我们的菜单，您慢慢选，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服务员走远后，赵阳凑上前对江季听小声说：“我第一次听说还要预约，这也太高级了吧。”

“就是以防万一而已。”江季听回，“像现在这样总共也没几个人的时候就可以不用预约。”

江季听点了一个西冷牛排，一份黑椒牛肉意面，一份经典凯撒沙拉，外加甜品草莓舒芙蕾松饼。点完他把菜单推给赵阳，出声提醒他：“多点几样，这里所有东西份量都很小，只管看不管饱。”

赵阳拿到菜单先上下扫了一眼，不可思议道：“怎么都这么贵，最后这行小字写的什么，餐位费？意思是我们坐下不管吃没吃都要交钱吗，太坑了吧，真是打消了我对这里所有的期待。”

江季听笑说：“我请客你怕什么，你平常不是最喜欢宰我了吗，怎么到这儿突然开始变得收敛了。”

赵阳：“不是，这也太离谱了，这里光一杯水的钱都够在学校门口小吃摊吃撑了，这水里是放了什么能让人长寿的药水吗，这么贵。”

“你快点吧。”江季听催他，“这里上菜很慢的，再过一会儿我俩能直接在这儿吃晚饭了。”

“啊！太夸张了吧！”赵阳咦了一声。

最后他点了一份战斧牛排，一份黑松露披萨，对江季听道：“点好了。”

江季听招呼服务员过来，把菜单交给了他。

服务员停留在桌边，问：“你好，看你们这边点了牛排，请问牛排要几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