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跟随学生一同进校门的还有一辆小型货车,车身上印着几个大字,烟花运输货车,危险品,紧止烟火。
往年学校买这些是在运动会上,用作开幕式和颁奖。
来到教室,明枳问徐静:“学校这是要办运动会吗,什么时候办?我看好多礼炮在往综合楼运。”
徐静回她:“运动会还早呢,一年一次,要下个学期才办。”
“不过学校这两天确实有个好消息。”
明枳:“什么好消息?”
徐静:“没听说吗,江季听全国数学联赛第二名。你知道的,咱们学校虽然是省重点,但知道的人也仅限于省内,江季听这一得奖,学校知名度和含金量都提高了一个档。”
“而且他这次参赛代表的是学校,听说咱们学校还得了一笔不小的奖金,今天早上还看见校长一个人傻笑呢。”
听徐静这么一说,明枳才反应过来,原来离江季听去比赛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她问:“那江季听回来了?”
徐静点头:“嗯,昨天晚上刚比完赛回来,今天应该在家休息吧,估计明天就要正常上课了。”
明枳没有再问,她在想,全国数学联赛第二,江季听原来这么优秀吗?
临近上课,各科课代表陆续开始收作业,明枳把作业一一交上讲台,回来时她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江季听的位置,或许,他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差劲吧。
对学霸有滤镜,好像是每个学生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很快,上课铃响,这是两节连上的语文课,江海洋迟迟没来,好在一班学生大多自觉,即使没有老师,教室里也安安静静,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又过了许久,江海洋才缓缓出现在走廊,身后跟着江季听,两人一起走进教室。
江海洋擦了擦额角的汗,明显是小跑来的,他忙道:“大家把书翻到第九十八页,快,时间有限,我们需要在下课前把这篇课文讲完。”
这时候有人问:“老师,你刚才干嘛去了?”
江海洋回答的模棱两可:“有点儿事。”
又有人开始问江季听,说:“怎么回事,怎么你今天和老江一起进来的,老江干嘛去了?今天竟然这么久不来。”
从前的江海洋可是出了名的准时,就算路上下刀子也不允许自己迟到一分钟,并且严格执行,当然,他也是这样严格要求其他人的,他最痛恨迟到了。
江季听想,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昨晚江父定了个酒楼,出去家庭聚餐,江海洋喝了点酒,今天迟到了呗。
江季听无所谓,他刚准备开口,突然,讲台上江海洋朝他呵道:“江季听,上课时间说什么话,这课要不你上来讲?!”
“还有,你今天是不是迟到了,我之前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江海洋说。
“作为学生,迟到就是不尊重老师,迟到三分钟以上站在后面听,迟到五分钟以上去外面听。你看看你应该站在哪!”
其实江海洋自己也心虚,这才不得不转移大家注意力,把矛头指向江季听。
“啊?”正准备开口,然而还没开始说的江季听震惊的下巴差点掉下去,是他一个人说的话吗?
而且江季听想问,今天早上不是你送我来学校的吗,明明一起迟到,怎么还要站出去,之前迟到站门口就算了,这次……也算了吧。
江海洋年近半百,半生几乎都是在学校渡过,周身永远散发着说不出口的威严感,别说江季听,就连平时在外应酬,见多了牛鬼蛇神的江父见了都有几分害怕。
江季听妥协,哦了一声,乖乖站了出去。
他在外伸了个懒腰,随后旁若无人的拿出手机玩了起来,他点开了这段时间正上瘾的一个小游戏。数独,规则很简单,只需要在盘面上填写数字,使每一行每一列的数字均不重复即可通关。
江季听玩的入迷,不知道玩了多久,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抬头一看,入目便是头发稀疏到反光的地中海校长。
他下意识把手机藏了起来,以为校长会让他拿出来没收,不过令江季听没想到的是,校长不仅假装没看见,还慰问起他来了:“怎么站在外面,是这节课不喜欢听吗?”
江季听老实回答:“迟到了。”
这边校长开口,没有责骂,没有惩罚,而是平静的对他说:“进去吧,去里面坐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尽量少犯这种错误。”
江季听第一时间扭头透过窗户去看江海洋,发现他弧度微小的点了点头,以此表示默认。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从前哪有被这样优待过啊,拿了奖果然不一样,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吗,难怪有些学霸那么喜欢上学。
他暗喜,立马道:“谢谢校长。”
重新回到教室的江季听瞬间飘了,身上得意怎么也掩盖不住,颇有一种唯我独尊,天下无双的感觉,于是他开始疯狂试探江海洋底线。
不仅上语文课拿数学书,还公然当着其他同学的面传小纸条。
他从书上一角撕了片空白的页面下来,想了想,在上面写到:[听说你参加篮球赛了?]
写完,他小心翼翼对折,握在手里往前面一抛,刚好砸在明枳书本上。
按理来说,看见纸条的第一反应是先看一眼谁传的,然后打开,再写下要回的话,最后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