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优哉游哉地在宴会厅转过一圈后,放轻脚步走上二楼。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埃德加厌恶着雄虫。
那些脑子里只有□□的生物,即使是这种群贤毕至的场合,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高级点的寻欢场所罢了。
他从楼梯上往下望去,密密麻麻的虫群以家庭为单位一团团聚集,在相互经过的时候互换一些虫——雄虫们的雌君和雌侍就以这样的方式交流。
多么低效。
再看那些雄虫,为了一点玩乐,连自己的雌侍都可以交换出去,遇见漂亮的雌虫,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
虫族的命运,居然掌握在这样一群虫手里?
繁衍,繁衍。受限于雄虫的数量,很多事情都会为雄虫让步。
没关系,你们很快就会繁衍个够了。
埃德加勾唇一笑,接着行进。越登上阶梯,离穹顶那片璀璨的虫造星空更近。
他轻车熟路地应付过几个到二楼偷闲的虫,随意地推开了一间休息室。
老房子就这点好,安保系统的漏洞都多一点,从这里进入通风管道更难被弥赛亚察觉。
埃德加手腕上的光脑其实是个涂有隔离涂层的壳子,真正的作用是不让里面那两毫升违禁药物和信号干扰器暴露。
反锁好门,埃德加目标明确地走向洗手间,顺便打开干扰器——它能为埃德加争取最多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后,弥赛亚一定会发现异样。
埃德加马不停蹄地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要钻进通风管道,却发现洗手间里站了一只雄虫。
那虫肤色白皙,一头白发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个小揪,正低头研究洗手液,听见声响抬头看来,露出一双璀璨的金眸。
该死,外面不是写着休息室没虫吗?
或许是埃德加惊愕的情绪太过明显,那只雄虫随意地放下洗手液,开口道:“哦,不要惊讶,我等你很久了。”
意识到行动暴露,埃德加毫不犹豫地虫化,试图挟持面前这个不知死活撞上枪口的雄虫逃跑。
墙壁忽然液化,伸长出几根尖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埃德加牢牢钉在了地上。
血液飞溅,另一部分液态金属乖巧地化成一面盾,避免这位矜贵的雄虫阁下被血污了衣物。
“你对信号干扰器很自信,从前那么多被判刑的雌虫还不能让你警觉吗?”雄虫不咸不淡地说。
埃德加想要怒骂,一张嘴血水止不住的往外冒,让他不成言语——那些尖刺还在不断地破坏他的内脏,让他难以凭借雌虫强大的恢复力复原。
克洛尔弯腰摘下埃德加的‘光脑’,冲洗干净上面的血污,拿出一小管无色无味的试剂,让边上待命的液态金属送进了通风管道。
“感谢你为虫族做出的牺牲,埃德加先生。”说完,他抬步离开凶案现场。
……
“阁下,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议长拖家带口地来问候克洛尔,卡西米尔站在议长的雄主身边,对着克洛尔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克洛尔微微点头回过议长的问题,表示自己过得很好,星网游戏很好玩之类的云云,就要告辞找个远离雌虫的地方待着。
议长马上甩着狐狸尾巴表示克洛尔这种单身雄虫在这种宴会上一定会遇到诸多骚扰,不如让卡西米尔作陪,别的虫也会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