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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起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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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阿兰已生生把情绪憋回去,孟文芝对她说:“你不是一个人。”

“你说想和我做朋友,”孟文芝认真看着她,“我便已经是你的朋友了。”

趁阿兰惊讶,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我不会后悔。”

怎么那日他人醉倒,耳朵却还能将她的胡言乱话听进心里,记到今时!

不知为何,阿兰觉得胸中有些憋闷,不自觉将手扶在领口,指尖搭在边缘,很想将它扯松一点,却还是忍耐了动作,将手滑在了胸口。

原来,这样憋闷,是因为里头的一颗心跳得太快。

“你那日,都听见了?”

孟文芝目光闪烁,却还是不解地问:“听见什么?”

“我对你说的话。”阿兰犹豫道。

“说的什么?”孟文芝又问。

阿兰正想开口,忽止住,终于明白过来,抬眼轻喊他:“你听见了!”

孟文芝一笑,这才坦白,点头:“是。”脸上还正派十分,叫人无从埋怨。

阿兰撇开目光。不知怎的,今日头脑并不清醒。

“茶水凉了。”孟文芝怕她不愿再理自己,主动又为她添了些热茶。

阿兰仍有些不好意思,偏过脸,未做出反应。

“是我想和你做朋友。”孟文芝放低姿态,将她的茶杯端起,递给她。

阿兰这才道了谢,伸两手去接杯。

孟文芝却没有立即松手,他还有话想说,可堵在嘴边,反复尝试,就是说不出来。

“孟大人?”阿兰已察觉异常,试探着问。

他放弃挣扎,悄然叹气,松了手,道:“水满,小心。”

今日与那日不同。

那日是酒,越喝越糊涂,今日是茶,却是越喝越清醒。

这时,他竟希望喝进肚里的,都是酒水。

气氛越发正常,茶壶不再有热气冒出,空气恢复晚上的凉。两人相视,每一处都格外清晰。

“大人稍等,我再去热一壶水。”阿兰正要起身。

孟文芝却另有话说:“你不必拘谨,像上次一样,唤我姓名可好?”

阿兰已站起了身,既欲走,又欲留,裙子摇摇晃晃,摆动不止,终是只能开口说出一句:“孟……大人。”

孟文芝颇为后悔,只将身上一袭官服作为埋怨的对象,不再强求她,回了一声:“好。”话语中,带着她察觉不出的低落。

阿兰不再直视他的眼睛,转身去厨房烧水。

说是烧水,倒更像在有意躲人。

该是茶水喝得多了。从心脏开始,发散到全身,各处都在突突地跳,强行提了她的精神,头脑里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细。

就这样,突然就不知要如何再去面对他了,竟想让壶里的水烧得慢一些。

不过多时,壶里中响起咕嘟嘟的水声。

阿兰提住手柄,却没把它拎起,而是又轻轻地放下,转身去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打开壶盖,“哗”地浇了进去。

沸水挣扎着熄灭。

但很快,又蹿起更为猛烈的气泡。

又是一瓢冷水。

茶壶里的水,几乎要漫出来了。

孟文芝在外面独自坐着,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水沸之声,一杯一杯地将冷茶饮尽。

心中万千思绪滋生,如蚕丝一样细,吐得愈发长,把他整颗心都裹缠起来,明明理智,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待她回来时,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甚至开始怀疑,她今晚,还会不会从门后掀帘而出……

最后,他轻轻地站起身,缓慢推开大门,回首浅望一眼,还是转头离开了。

过了很久,阿兰费劲地将水壶从锅台上拎了下来,她歪着身子,艰难走出厨房,又走过院子,水几次从盖子边缘溅出,险些烫到她。

可待她终于走到终点,单手撩开门帘时,却不见那人踪迹。

桌上只有一盏剩了些茶碎的白瓷杯。

那是整个屋子里,他来过的唯一痕迹。

…………

是夜,孟文芝辗转难眠,几次去许绍元房中,将他从梦中叫醒,却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惹得他无法安睡。

第二日,许绍元趁他不在,打着哈欠在庭院里转悠,发现最北边的院墙一角,从外探出繁密的海棠花枝,美丽十分。

心中主意升起,费劲搬来一条长椅在墙下,整个人斜斜躺去,睁眼望天欣赏。

上头是粉白的花,浓绿的叶,缝隙之中阳光泄露,尤为宜人。

可惜,无人说话提他精神,他只看了不多时,便困意袭来,昏昏睡去。

又是梦得正香甜,脸上忽地一阵疼一阵痒,许绍元几次摆手遮面,还是不堪扰动,乍然睁开双眼。

空中那半棵海棠晃动得厉害,花呀枝呀纷纷落下,打在他身上。

许绍元瞬间清醒,转头看了周身一圈,发现只有他这处在摇动,暗自侥幸呼气。

原来不是地震。

正欲再躺下睡去,不经意仰面一看,墙头竟趴着一孩童,直把他吓得从长椅上跳了起来。

“你,你是何人!”许绍元吓懵了头,结结巴巴问道。

那孩子却不说话,冲他漏牙笑得合不拢嘴。

许绍元见他是攀着墙外那棵海棠树,爬到院墙上来的,再细瞧瞧,怀里还抱着一大把的花枝。

“好么!偷花的小贼!”许绍元早没了惧意,正想踩上椅子去教训他,那小孩身手灵活,翻了个身,便跳出了墙外,只留下一串笑声,扰他的耳朵。

许绍元掐腰朝院墙外喊:“你若再来,可没好果子吃!”

看着散落一地的海棠残骸,许绍元满眼可惜,暗暗把那孩子面容记下,等哪日遇到了,定要好好说道他一番。

墙后头,那小孩双手各拿着一把花枝,太臂夹住耳朵,不要听他在里面大喊,就这样跑走了。

跑得累了,大喘着停下脚步,嗓子眼里又干又痒,一下子把腰都咳弯了,在大路上原地坐下,平复良久,才又起身,小脸左右张望着,慢步继续行走。

眼里突然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放声大喊:“阿兰姐姐!”随后跌跌撞撞地到她跟前。

“衡儿!”阿兰也看到他,笑着上前迎了几步,蹲下身把他揽在怀里,摸着他的脑袋,问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今日不去上学吗?”

衡儿摇摇头:“不上,今天不上学。”

阿兰把手放在他小小的双肩上,按捺住人,细细打量他的脸。

见他面上两边潮红,嘴唇也是湿润的,便收敛神色,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方才是不是又跑跳了?”

衡儿小脑瓜思考一阵,老实地点了点头。

阿兰并不是要怪他,孩子们天性爱动,只是心疼他小小年纪患有肺病,不能像别人一样尽兴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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