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丞相小姐,皇上刚封的承宁公主房妙爱被人下了毒,现在给毒死了。
所以,现在不论是真小姐还是假小姐都死了。
这事情本不必呈送到御前,只能房妙爱被封了承宁公主,丞相此一行,算是报丧的。
也算是陈情。
皇上看着桌案上的奏折,墨迹新鲜,明显是丞相临时写出来的,“房妙爱是你的女儿?”
丞相身影不动,“是,此前臣被歹人所蒙蔽认错了人,臣的女儿跋山涉水来到府中,却发现有人鸠占鹊巢,不敢声张,小心翼翼的想要告诉臣她的身份,今日臣才知道她才是臣的女儿。”
“嗯,看来也是有些父女缘分的,在没有认出来的时候,都想认房妙爱为义女。”皇上忽然提起了这件事,不知道因为什么。
丞相没有抬头去看皇上,低垂着头,看着桌案前,又应了一声。
“丞相。”皇上毫无征兆的叫了他一声,声音中隐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丞相低低应声,“臣在。”
“若是先前不知人的真假,为何今日突然知晓了。”皇上的话音顿了一下,“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视线扫过桌案上的奏折,“这上面可什么都没有写,是你没有发现什么?还是不能说?”
丞相跪俯在地上,“臣无能,看到臣的女儿的脸才确认她的身份,至于假扮的歹人和中间发生了什么,臣未曾来得及查。”
假扮丞相女儿这件事,可大可小,从小了说是因为一时阴差阳错,往大了说,有心人想借着这个身份做点什么。
“脸?”皇上记得房妙爱的样子,皇后寿诞时房妙爱表现得很好,他亲自封的公主,模样自然是记得清楚,“她的样子朕可是见过的。”
跪伏在地上的丞相高声请罪,“臣有罪,臣的女儿有罪,还请皇上宽恕,看在承宁公主已经去世的份上,求皇上宽恕她的错误。”
“错误?”皇上挑了一下眉,在脑子里转了一下,明白过来,“脸是假的?”
任何在皇上面前的弄虚作假都是欺君,欺君的罪名不小。
丞相:“是。臣的女儿怕丞相府中鸠占鹊巢的歹人发现她,然后加害她,不得已之下只能改头换面。”
皇上揪住了话里面的一个问题,“改头换面?易容之术。”
他顿了一下,“易容之术不是简简单单能够学会的,你的女儿房妙爱真的有你说得那么无辜?”
丞相语速很快,这些话好像早就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一样,就等着人问了,“臣嗯女儿幼时为山中一老叟教导,在那老叟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易容之术便是其中之一。”
“一个无名无姓不知来处已经死亡的老叟。”皇上说完,忽的低头笑了一声,“丞相是在告诉朕,这一切都是死无对证?”
丞相再拜,“臣不敢。若是皇上不信臣之言,可派人前去调查,是有人看见老叟养育和教导臣的女儿的。”
“承宁公主,薨。”皇上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免了房妙爱的欺君,承认了她的身份,“丞相之女失落于民间,多受磋磨,现已封为承宁公主,朕心痛丞相与女分离之痛,悲于承宁公主之离世,特准其以长公主之礼葬。”
丞相对着皇上三拜,“臣替承宁公主谢主隆恩,臣谢主隆恩。”
皇上抬了抬手,代表这件事就这样了。
丞相缓慢起身,腿跪得太久有些发麻,他顾不得慢慢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