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惠被一位女性迎面拦下,她穿着灰色女士西装,深棕色自然波浪长发,冷静理性的眼神,中性地审视着惠,修长匀称又高挑的身材,画着自然淡妆,眉形清晰,豆沙色的唇,连饰品都是简约克制款。
“你好。”
惠微笑回答,一下子就联想到威尔提到过的一位有好感的心理医生,应该就是这位吧。
“我是阿拉娜-布鲁姆,曾经是威尔-格雷厄姆的心理医生。我来,是想找你聊天,不知道你现在能否抽出一些时间?不会耽误你很久。”阿拉娜微笑,声线温和沉静。
“当然可以,我正要去吃晚餐,一起吗?”惠微笑。
“...好。”阿拉娜停顿几秒,最终答应了。
惠把她带去食堂餐厅,“抱歉,我正在考试周,没有太多时间出去吃。”
阿拉娜露出一瞬纠结的表情,驻足原地。
惠看着她,微笑:“怎么了?”
“没事。”阿拉娜勉强的笑一下,跟着惠进了食堂,婉拒了惠的请客,反而帮惠付款。
惠端着咖喱鸡肉饭坐下,阿拉娜端坐对面。
惠低头吃饭,考试很耗费心神,她已经很饿了,优雅快速地吃。
阿拉娜还在纠结怎么开口,万一影响学生的心态,耽误考试。
就见少女像金丝熊进食一样,腮帮子一鼓一鼓,安安静静地消灭了一盘,可爱的吃相。
近距离看,亚洲人的幼态长相真是不可思议,阿比盖尔和【我妻惠】站在一起,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我妻惠】是个未成年吧。
惠吃完,用纸巾擦嘴,把餐盘推一边,看向阿拉娜:“是威尔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拉娜眼神复杂:“你知道些什么?”
惠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你是威尔的心理医生,那你来找我,肯定是他出事了呀。”
阿拉娜一顿,“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可以一起出去玩。”
惠:“威尔很关心受害者,他希望我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在回国前,能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阿拉娜:“你不想留在这里发展吗?”
惠:“我的家人很需要我,阿尔兹海默症患者需要亲人的陪伴。”
阿拉娜:“对不起,我不知道。”
惠:“不用在意,所以可以告诉我,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严重到需要你来找我。”
阿拉娜:“你明天,还要考试吧。”
惠:“不会耽误,我的平时分挺好的,对考试很有信心。”
阿拉娜还在犹豫。
惠只是安静的等着。
阿拉娜叹口气:“威尔被指控谋杀了阿比盖尔-霍布斯,有证据,现在被关押在巴尔的摩州立精神病犯罪医院。”
她紧盯着惠,觉得惠应该会表现出震惊或者困惑,可能会问很多问题,比如威尔和阿比盖尔是什么关系,阿比盖尔是谁。
惠:“不可能。”
阿拉娜奇怪于惠的平静:“或许不是威尔的主观意愿,他生病了,是脑炎,所以在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完全有可能因为共情产生的幻觉,而自认为是凶手,去实施犯罪行为,他已经有前科了。也请你保密今天的谈话,毕竟案件还没到法庭阶段。”
惠:“我有可能成为证人吗?”
阿拉娜:“什么?”
惠:“因为你来找我了。对我来说,在这个异国他乡,威尔是唯一一个为我的生死,真心实意努力过的人。出于他的职责和善良,不需要我的回报。”
阿拉娜再次仔细审视【我妻惠】,少女太过平静,甚至有些冷峻,但眼底是坚韧,不是漠然,仿佛【我妻惠】笃定威尔的无罪,为什么?毫无动摇,明明【我妻惠】和威尔相识的时间少的可怜。
这样对比,她身为威尔的心理治疗师,花了这么长时间来谈话、了解,此时却因板上钉钉的证据而怀疑有罪。
所以这就是威尔在极短的时间就亲近【我妻惠】的原因吗?无条件的信任!
还是说,是惠得了‘拯救者依赖’。
惠:“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吗?我可以申请探监吗?”
阿拉娜:“没有,我只是来了解一下,你无法探监,你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我是FBI行为科学部的顾问,可以面见他。”
惠想了一下:“我回国后会邮寄明信片到他弗吉尼亚州-沃尔夫查普的家,请他注意查收。”
阿拉娜有些震惊:“为什么你笃定威尔会被释放?”
惠:“请问阿比盖尔-霍布斯的尸体是什么样的?”
阿拉娜:“...没有尸体,但是现场的出血量,还有威尔吞吃入腹的耳朵,足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