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Goodwill(二手商店)淘来的小黑裙和香奈儿金链白珍珠串、黑色低跟鞋、再配一个经典款古驰斜挎包。
莫桑石耳钉虽然便宜,但是在阳光下一样亮晶晶。
我妻惠还是在有限的预算里,尽可能的搭配出成熟优雅,至少站在西装革履的某位先生面前,不至于显得青涩和气弱。
在一个消费社会,冷冰冰的数字只有在属于自己时,才是暖洋洋的。
我妻惠刚走出街区,一辆停驻的纯黑奔驰车就降下车窗,露出那张脸。
底气十足的惬意微笑,眼神露出欣赏,属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浅浅赞扬。
我妻惠自觉上了副驾驶,扣上安全带。车内整洁崭新,响着音乐。
汉尼拔:“是把名片遗失了吗?”
惠:“幸运眷顾我,没有遇到需要求救的困难和坎坷,所以我不好意思打扰你。”
轿车驶入主路,经过市中心。
汉尼拔:“你觉得我的日语说的怎么样?”
惠:“是我遇见的外国人里,说的最像母语的。”
汉尼拔:“因为我有一个亲人,她来自日本,你的性格里,有一些碎片,很像她。”
惠:“嗯。” 敷衍一下,静候后文。
汉尼拔:“比如,包庇一个杀人犯,因为对自身有利,所以在失控前,可以忍耐。”
惠:???
这是平A还是大招?
她只是抿嘴:“什么?”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汉尼拔转头看向她:“在威尔的共情里,有一个身高近乎两米的家伙,应该不是男人吧,但女人又太显眼。它钳制住罪犯,把他拖到厨房,掐着脖子摁在灶台上,启用了打火机。”
惠困惑一下,将回忆里的图景摁住。面色如常,是源自于完美不在场证明的自信。
因为太漠视,以至于她已经完全忘了有个罪犯有没有死。如果单论绑架囚禁,请一个好的律师,不至于死刑吧?
惠:“什么?”
汉尼拔:“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他因为大面积烧伤后感染,已经死了。”
惠:“诶?你是在说那个连环绑架案的凶手?警官已经告诉我了。”
汉尼拔微笑,不回答。
封闭的车内具有极强的私密性,良好的隔音,让外面的喧嚣都远去,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轻轻的。
惠觉得他想通过模糊的词语,暗示可以为共谋,所以就不要演戏了。
但是惠不相信任何人,谁说了反派和反派就一定是同盟,还有黑吃黑呢。
停顿半分钟,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汉尼拔:“没关系,以后会有事实证明的。”
惠:你想干什么?
接下来汉尼拔就开始询问她的课业情况,通过两个学期的勤奋学习,她已经不是心理学小白了,阅历丰富的博士的提问,她勉强能够回答一些词语,不至于睁眼瞎。
汉尼拔:“你没有荒废时光,很好。”
一种被老师点评的既视感,惠扩散了一下思维,一下子就想到了SNL的某段经典台词(任何男人都可以成为父亲,但只有性感的、a big job的中年男子才能当daddy)
社会结构性的优势地位,这里有suger daddy,那里有风.俗.业。
她得做些什么努力,才能成为性感的、a big job的mommy ?
惠认真思考。
轿车驶进富人街区的一个独栋别墅的车库,洁白栏栅内,鲜嫩草坪和小花园,古典的房子。
惠下车,仰面看到屋顶的烟囱,还有内置火炉,真是老钱风十足。
汉尼拔下车,还是一身高定西服,只不过都换了个色,穿着薄底皮鞋,也比她高出一个脑袋。
汉尼拔引路,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