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进屋,将自己买的糕点蜜饯罗列在桌子上。
“看你刚才晚饭没吃多少,要再吃些吗?这几家店铺都是马掌柜推荐的,说是本地特色,让我们一定要尝尝。”
旌南楼在他身边落座,一股桃花香混着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陆恪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旌南楼裸露的锁骨处,白皙的肌肤微微透着些粉红,她发梢的水滴落,顺着锁骨没入衣领。
喉头滚动,脸上微微发热,他忙移开视线。
“马掌柜真是热心,这糕点看着就不错!”旌南楼完全没发现陆恪炙热的眼神,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糕点上。
“你不吃吗?”
陆恪艰难的将视线从她的嘴上挪开,清了清嗓子,“我已经吃过了,你吃吧。”
吃完,漱口,如何就寝成了难题。
这客栈的房间小,并未放置床榻,仅有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和两张椅子,虽然房间小,但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旌南路眼神不停的往陆恪身上瞟。
“我在椅子上将就一晚就好,小公主金枝玉叶还是睡床最为妥当。”
旌南楼张了张嘴将话咽了回去。
屋内彻底黑了下去,房内未点灯,黑漆漆的,旌南楼变换了好几个姿势,依旧没睡着。
她小声的喊了一声“陆恪”。
“怎么了?”
“没什么……”
耳边想起嘻嘻索索的声响,“睡不着吗?”
“嗯。”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
仅剩的睡意全部跑光,“你还会唱歌!”
“嗯,你躺好。”陆恪坐在地上,紧靠着床边,“流水弯弯,印着月儿流过你的家乡,风儿道喜,虫儿低吟……”
温柔的声音像一道电流划过旌南楼的头皮,全身漾起酥麻感,一曲完毕,旌南楼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缓缓合上,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嘟囔道,“曲很好听,像是母亲……”
后面几个字藏在了睡梦中。
陆恪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母亲吗?好久没说出这个词了。
他望向窗外,眼神忽明忽暗,知道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坐会椅子上闭目养神。
鸟鸣混着来往的人声,格外热闹,今日的假竹镇将迎来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龙升楼的掌柜天不亮就起床,将菜品备齐,又重新核对了一遍客栈的房间,待天微微亮之际,龙升楼已开门迎客。
待旌南楼等人收拾妥当下楼用餐之际,大厅中已无余位。
“好多人!”旌南楼惊叹,尽管知道来此处赏花的人很多,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马掌柜看几人站在楼梯口,似是在寻找座位。
“今日客人多,四位要不跟其他人拼个桌?”
旌南楼点头,“麻烦掌柜了。”
“不麻烦。”马掌柜跑了两桌,跟人说了两句,回来后示意四人分开坐两桌。
陆恪自觉跟在旌南楼身后。
与自己拼桌的是名年轻男子,蓄养的胡子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依稀看住模样清秀。
男子不说话,也没动。
旌南楼同陆恪坐在一处,点的花粥很快便上了。
虽说假竹镇以夹竹桃出名,但此处居民食用的却是昙花。
此地气候干燥,昙花有清热、润燥之功效,此处百姓喜食之,久而久之就成了假竹镇的一大特色。
“诶,你知道不?”
“知道什么,你这人说话怎么神神秘秘的!”
两人的对话传入旌南楼的耳朵,她忍住好奇,没转头,竖起耳朵仔细听两人的对话。
“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啊!”男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将声音压得更低些,“昨个儿有一群人住进了凤来楼边上的宅子里。”
“还有这事!你详细说说!”
声音停了,旌南楼实在没忍住,装作无意的模样,回头快速瞥了两人一眼。
“好好好,这顿我请!”
“这还差不多,来,我接着说,这群人据说是从郑国来的,有几十口人呢,男女老少,仆从侍卫全有,那装货的马车啊,少说有百八十辆的!”
“这么多,你莫框我,这看起来像举家搬迁啊!”
“我框你做什么,真有这么多,我可是亲眼所见呢!”
“你跑到那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