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看来大家都没睡好。”旌南楼拍了拍自己萎靡的脸,进房间,将昨夜整理的东西拿出。
三人将昨夜探查到的情况交换后,各自找椅子坐下。
“我先前一直觉得这个事情像一团打结了的麻绳,怎么也理不顺畅,昨天在柳昔门口意外听见他们的谈话,回来后好像突然觉醒了一段记忆。”
旌南楼展开画布,正是之前系统给的那张寻宝图。
“这处不是我家院子吗?”阮希指着阮府中自己院子中的树。
旌南楼点头,“我昨夜睡得不安稳,总是梦见血还有自己小时候的生活,可那画面跟我自己记忆中的有所出入,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个画面中出现了柳昔,应该说是婴儿时期的柳昔,彼时他还尚在襁褓之中,那时的他住在现在的宋府中,主事者也不是现在的宋氏。”
“这个我知道,现在的宋氏曾经是以前老宋氏的旁支,之前的宋氏家主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引起了上头的猜忌,在暗中被处理了,原先的一双儿女也不知所踪,传言说与宋氏家主一同被处理了,那按你的意思,柳昔和柳嫣是原宋氏家主的儿女,怎会被卖入红楼?”
旌南楼摇头,脸上带着不解。
“你们看这。”旌南楼指着一处留有标注的地方,“这处的位置是不是跟昨夜我们进入的那个墓穴有些相近,这处标注着有宝物。墓穴中只有一个巨大的棺材,难道这宝物说的是这个?可是棺材上的气息让人觉得危险。”
“此处处于镇子对角的中点,且从这张地图上看,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是个天然的福泽之地,就算滋生中其他生灵也应当是生性良善之物,我们在墓穴中见到的棺材上布满符文,不知是为了镇压还是催生。”
“催生?催生灵物?”旌南楼脑中灵光一闪,“棺材周边环绕血池,可见是宋家人不知使用了何种手段,想要催生,或者说想要复活什么人,我们当时忽略了一个事情,四个方位上的人,他们丹田内的珠子是同一种颜色的,我推测是富有生命力或者重组能力的异能者。”
陆恪瞳孔骤缩,她竟然猜到了,在自己来到那个唯一活着的异能者身边,就感受到了那人的力量跟自己同宗同源,旌国对自己的小公主的能力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两侧的墓室分别通向柳叶汀和荷花亭的水池,所以之前泉琤说的柳昔杀人很可能就是运到墓穴去当养料了,我们去泉琤之前发现尸体的小巷看看。”旌南楼喝完最后一口茶,刚准备起身,一名侍女匆匆赶来。
“今姑娘,您之前让我盯的人今日悄悄地出府了。”侍女朝旌南楼行礼,目光不时瞟向陆恪。
“好,这是给你的报酬,继续盯着。”旌南楼从袖中拿出一枚碎金子递给侍女,侍女偷瞄阮希的脸色,见她并未出声,欢欢喜喜的结过金子退下了。
“可以啊,南楼,连我府中的下人都收买了。”阮希笑嘻嘻的看着旌南楼,神色中没有一丝愠怒。
“要不是有你的示意,我也收买不了。”两人相视一笑。
“还是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的你,一点没变。”阮希欣慰一笑。
蓝天白云,高墙青瓦,三人越过高耸的围墙,不远不近的跟在这名侍女的身后。
之间这人手中提着竹篮鬼鬼祟祟往热闹的街巷走,进入巷子,左瞧瞧,右看看,停在了一处买首饰的铺子前,在递银子的瞬间,一张纸条从侍女的手心来到商铺老板的手中。
要不是旌南楼眼尖还真发现不了。
纸条传递后,侍女也没着急走,又光顾了几个店铺方才离去。
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回府的路,她从两个商铺中间的小道穿越至背街向,七拐八拐来到白府,对着一面墙轻敲两声,重敲三声,间隔了两息时间再重复了一次,墙壁向内打开仅容一人通行的洞口。
侍女警觉的扫视周围,确认无人后从洞口进入白府。
阮希恨不能直接给她鼓掌,这细作藏得够深啊。要不是前几日南楼预感到了一些片段跟自己说,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跟自己最久的侍女竟然从始至终都是白氏的人。
旌南楼戳了戳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阮希,“走。”
阮希迅速回神,三人并未从此处直接进入白府,而是选择了更为偏僻的厨房侧进入,刚越上屋檐就差点被巡逻的士兵瞧见。
旌南楼压低声音,“白氏院内怎么有这么多士兵,怕是世子府都无他这么庞大的兵力。”
阮希目光凝重,“已超出郑国规定的贵族可豢养的兵力,此事还需上报给父亲。”
白府的士兵异常敏锐,好几人的视线扫过几人躲藏的屋檐。
旌南楼屏气凝神,在士兵离此处稍远之际,翻窗进入厨房。
厨房内火炉暂未熄灭,一罐瓦罐汤正“咕嘟咕嘟”冒着泡,一股奇异的香气直往人脑壳钻,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它,喝了它。
旌南楼走了两步,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格外的硌脚,低头,一节森白的指骨静悄悄的躺在鞋下。
恰巧此时,门外传来响动。
旌南楼来不及害怕,惨白个脸躲在柴火堆后。
厨房的门被打开,厨子挺着流油的肚子一步一挪的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