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迦的航空史密斯检测到附近有明显的二氧化碳浓度飙升，于是他和布加拉提一起去探查情报。米斯达和乔鲁诺在岸边守护特莉休并时刻紧盯海岸线上的异动。

“嘁，所以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女人在一起合作。”

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把替身展现在陌生人面前，之前的乔鲁诺是，现在的这个女人也是。

“那就要问问布加拉提先生了，”柳不生气，慢条斯理的回复，“您当时也没有拒绝啊。”

三十分钟前。

“布加拉提！”

“怎么了？纳兰迦。”

“高速公路上有奇怪的呼吸点，很激烈，有…两个，不，一个。”

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老板的亲卫队。

“动手，纳兰迦！阿帕基，你和夫人就在这里回放16年前发生过的事件；米斯达、乔鲁诺，你们去海岸盯梢，别放走任何一条可疑船只；纳兰迦，你带路。”

“喂，布加拉提…”

“怎么了？”

真要他和这个女人一组么？算了，现在这么说未免有些无理取闹。

“不，没什么。”

“好，那到时候及时联系。”

一点都不好，明明是和米斯达一样的眼睛，可是被这个女人注视的时候就仿佛灵魂都被穿透了般，让他觉得自己试图隐藏的过去无处遁形。

“要聊聊天么，阿帕基先生？”女人听他的话背过身去，不去看他使用替身能力。

“…敌人就在附近，你倒是很清闲。”

“谁说不是呢？一直紧绷着的弦才更容易断掉，您得有张有弛，才不容易毁坏。”

狐狸一样的女人，他说不过她。

“你想聊什么？”

“聊聊警察的事，或者聊聊安德烈先生。”

“你没有别的可以问的了么？”阿帕基有些烦躁。

“哦呀～看来是的，在那个世界的意大利，除了你和乔鲁诺，我只认识他了，所以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吧。”

忧郁蓝调头上的数字迅速倒带，似乎把他也带回了曾经那段岁月。前辈阳光的笑脸猛然浮现在他心头，最终却又变成他倒在血泊中的惨状。

“我当了警察以后，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背对着陌生的女人，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忏悔室向神父忏悔，“只要有金钱和权力，道德与法治在它们面前不值一提…所以我…接纳了一名混混的行贿。”

不轻不重的几张纸币，却比他一周赚的都多，那些钱变成了他工作以后第一次去高档餐厅消费的入场券，于是他告诉自己——就这样堕落吧，反正大家都一样，只不过有些人更会装；有些人还没认清这个残酷的世界，就比如他的前辈安德烈。

“因为我的行贿，在遇到毒贩的时候没有及时的出手制止，那个混混开枪向我射击的时候…前辈扑了过来替我挡下那一枪。就这样，没什么好说的。”

他是个虎头蛇尾的人，在自己追求的道路上无法坚持到底，最终甚至害死了同事。

忧郁蓝调的时间还在流动，已经到14年前，很快他们就能看到老板的真面目。

“如果你真的能回到三年前，夫人，”阿帕基又一次开口，“能不能告诉他，千万不要和菜鸟警官雷欧·阿帕基做搭档，不要给不值得的人收拾烂摊子，一年后别和他搭档去缉毒…”

孩子们的嬉笑声打断了他的回忆，是一群来海岸附近踢球的少年，他们似乎遇到了麻烦。

“哦呀，他们的球挂树上了，要帮他们把球摘下来么？”

“别管他们，一会儿知道自己力所不能自然就会放弃。”

那群孩子试了很多种方法，但是足球依旧纹丝不动。

她也好奇这些孩子会坚持多久：“还没有放弃哦，甚至还找到了树枝。就差一点点了，但是够不到。真的不需要我去帮帮他们么？”

……

“快去快回，你注意安全。”

成年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够到挂住的球，用手轻轻一碰，足球便弹下来。

“谢谢您，夫人！”其中一个孩子兴高采烈。

“没事，注意一点，别再失误，去远一点玩吧。”

阿帕基，口是心非的男人。转过身就看到他眼里清浅的笑意以及——猝不及防的惊恐。

“小心！”

他的提醒慢了一步，女人的身体被替身贯穿，躲在她身后的正是老板。

“别过来，离我远点！”她朝他吼道，“保护好你的替身，我没事。”

明明腹部漏了一个直径能有十厘米的洞，但她却没有任何痛感和鲜血流出，只有类似雾气的物质在向外翻涌。

这个女人…果然是最大的障碍，居然这样还不死，可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们打闹了，本身想着迅速干掉这个女人后顺手解决阿帕基，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

迪亚波罗顺手抓起离他最近的孩子扔向阿帕基，四溅的血浆模糊了男人的视线。他趁乱抽回红王的手臂再次隐匿到人群中。

“夫人！”闻声赶来的乔鲁诺和米斯达大惊失色，“gold experience。”

“我没事，先去救那个孩子，他看起来快不行了。”

在她的执意要求下乔鲁诺跑了过去，米斯达还留在她身边：“您真的没问题么？”

“夫人的脸色好差劲。”No.5快急哭了。

“米斯达，快帮夫人包扎伤口啊！”No.7叫嚷。

“真的没事，”柳站起来，黑洞般的伤口看不出半点内脏外翻，“可能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缘故…总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是痛还是很痛的，仿佛被人用钉子在灵魂上开了个洞，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让我歇会就好。”

慢慢靠在石壁上，她努力用替身能力缓解伤痛，但是诡异的不适感完全没有消退。就像，就像身体里被塞入了另一个灵魂一样。

不远处忧郁蓝调已经完成了倒带，16年前发生过的故事开始在众人面前闪现——一个粉发的男人在海岸旁自导自演，最后拿出相机，拍下了特莉休母亲的照片。

“他就是特莉休的父亲，我们的老板？”纳兰迦有些意外。

米斯达附和：“看起来好腼腆，完全不像个□□。”

“…完了…被看到了…boss说过不能被看到的…”

“夫人你在说话？”布加拉提觉察到些许不对。

“不是我，”柳脸色苍白，连皮肉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是他。”

“要、要联系boss，不对，不可以联系，不然会暴露的！”

所有人都看过来，女人就像疯了一样声音忽高忽低，其中一只眼睛也变成了棕色。

“她…失血过多开始出现幻觉了么？”阿帕基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对，夫人现在这个样子，”乔鲁诺缓缓说出自己的推测，“就好像一个身体里有两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