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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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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永昼的永恒宫

地母缓步走了进来,她已经炼化了天空大道和海洋大道,再加上她自己的地之大道,她可以说是半步永恒第一人,哪怕是普通的永恒级,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梦魔身份敏感,藏在她的宫殿里疗伤,没有跟过来。不过就算跟过来也毫无意义,梦魔毕竟只有不朽级,还是刚突破不久的,又受了重伤。

红耀,上古洪荒诸天神界之天道意志,亦来参会。她身后跟着神隐之主·琥珀,前神隐大世界之主宰。

以及元灵天尊·玉宸,现道家领袖。

然后是人道意志·太初,他代表天地人三道中的人道参会,目前与他平齐的天道意志和地道意志,还没有真正诞生。所以,作为三道之一的人道,他也同时代表了其祂两道。

永恒意志一共准备了四个座位,除了地母、红耀、太初外,还有一个空座位。

“哟,这是,还有谁没有来?”地母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是红尘意志,看来,她不大喜欢参与这些杂事啊!”永恒意志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红尘意志。

地母眼底闪过一抹怒火,脸上却笑的真诚:“哦呀!原来红尘有意志,我竟然现在才知。”

“红尘从一开始就诞生了意志,只是被尘缘世尊藏了起来。”永恒意志不断拱火,“我也是偶然间才发现的,既然红尘有了意志,那看在滚滚红尘的面子上,她当然该有一尊位。”

“那是自然,滚滚红尘岂是吾等能比的。”地母恨的咬牙切齿。

太初和红耀隐晦地对视一眼,随后各自品茶,打定了注意不多嘴。

在永恒意志的牵头下,诸天万界展开了针对灾厄的肃清。但很显然,大家都有一些私心。

地母在肃清灾厄的同时,也在抹去隐藏自己的罪证,不断洗白名声,把自己的黑暗,影藏在光明之下。

太初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前既要忌惮永恒意志,又被天帝、海皇、地母压了一头,导致他没有多少追随者。现在他终于走到台前,当然要赶紧补上了。

至于红耀,她在很积极的复仇,她毫不客气地宣布:“域外邪神就是灾厄的化身,是比灾厄还可怕的恶神,必需全部肃清,不留遗患。”

然而肃清之事,却被苏幻打断了。

已经化身不可名状的苏幻,带着灾厄真主的拥趸,冲击了圣战遗址。苏幻试图吸收圣战遗址中的未知之力,以壮大自己,最终强大到可以吞噬永恒的程度。

六道古书之灵紧急传唤众人,以永恒意志为首的道主联盟,与苏幻决战于圣战遗址边缘。几番激战下来,双方死伤惨重,因为灾厄拥趸难以灭杀的特性,所以永恒意志这方略占下风。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收服最后一轮红月的云秋,携万界魔尊·天下·无双登场。覆手之间,便将苏幻灭杀。

这一战,至此结束。

永恒意志:“灾厄真主死了吗?”

云秋,同时也是尘缘世尊:“苏幻死了,灾厄真主没死。至于藏在哪里?你作为永恒意志,当然由你去找了。”

永恒意志嘴唇嗫嚅了几下,究竟是没有舔着脸求助,而是道:“尘缘,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以前你欺我年轻,处处夺我的权,现在可不会了。”

云秋转身,眼睛盯着永恒意志……

永恒意志感觉自己仿佛被无比恐怖的怪兽盯上了,浑身不自在。

“呵呵……”云秋冷笑,“当灾厄真主成型的那一刹那,永恒就已经沦陷了。这里现在是半未知地带,未知不必再寻找永恒,只需要慢慢蚕食就行了。”

“不可名状将与你们共舞。”云秋傲然抬头,“现在的你们对于我来说,就好比一碗夹生饭。守护你们没有意义,吃掉你们也没有意义。”

“我为了赢得这场博弈,拼尽了所有,而你,却把永恒送了出去。”云秋笑着摇头,“痛苦从失去开始,你的痛苦开始了。永恒,你必将经历比我更深的绝望。”

永恒意志愣住了:“怎,怎么可能?现在的永恒还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要把你弄走,就再也没有存在能干扰我了。”

“沉沦者,不自知,你好自为之吧!”云秋缓步离开,其实仔细看,可以看出,她的衣袍底下,不是手脚,而是,触手(重音)。

云秋离去许久之后……

……

……

……

“那又如何……”永恒意志突然嗤笑,目露凶光,“尘缘,你凭什么不给自己留后路,你凭什么不给我们留后路,你凭什么不给大家留后路。我生来便高贵,凭什么给那卑贱的苍生作配。”

“怪只怪,是你太极端了,任你随意添加束缚,我们还怎么高高在上,享受荣耀。我们终究赢了,不是吗?那个多管闲事的尘缘世尊,已经死了。”

“这个永恒没了又如何,我可以再换一个,只要在永恒崩塌之前,得到足以穿越未知的力量就行。我们随时可以找到新的家园,随时……”

“尘缘,你自己拥有穿行未知的力量,却用规则来定死我们,把我们和苍生绑死在一起,这就是你的阴谋。让我们为苍生所累,不让我们像你一样强大,这就是你的阴谋。”

“这样的你,配让我痛苦吗?你配吗?”

“苍生是什么?苍生不过是我获取力量的阶梯罢了,我既然创造了它们,它们就该为我奉献。”

“因为我是永恒意志,是这里的主宰。我才是母神,用不着你来说教,你也配……”

“我才不会痛苦呢!我绝对不会,只有软弱的家伙,才会感受到痛苦,我绝对不会,不会。”

……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呀!”云秋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却是彻骨的寒。

永恒意志大惊失色,强装镇定道:“我可是母神,尘缘,你杀了我,我可以拉所有人陪葬,你拦不住的。”

云秋缓缓现身,满眼皆是失望:“永恒,天理,我一直把你当成继承者来培养。虽然那个时候我失忆了,还比你晚出生,但我一直在尽心尽力辅佐你。为了维持永恒运转,我没有丝毫犹豫,就把未知三书封印在自己的灵魂里,不惜走入轮回来苟命。”

云秋叹息:“永恒啊!我不是让你给众生作配,也不是要把你和众生绑死在一起。而是,只有众生,才能把你托举起来。这种托举,不是靠你镇压、掠夺、剥削,所能得到的。阴谋诡计,横行霸道,是得不到众生认可的。”

云秋顿了顿,悲伤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超越永恒的吗?是天下大同的时候。”

“只有集合整个永恒的力量,才有可能迈出那超越永恒的第一步。”

“超越自己才是最艰难的,难道永恒中出现了超越永恒的存在,不算永恒自己在超越自己吗?”

“既然是整个永恒要超越自己,那就要整个永恒团结起来,少一个都不是整体。”

“如果你是塔尖尖上的那一个,那你的下层呢?空荡荡的吗?要所有人都奋力地把你举起来,你才能稳当当的,再向上跳一步,你才能看到更高处的光景。”

“其实,众生是有集体意识的。当祂们认为,永恒已经够好了,需要向外开拓的时候,就会无意识的挑选出一个人来,作为一个开拓者,前往未知探索,从而获取整体跃升的可能。”

“而那时,被选中的人,就是我。”

“但是……”云秋落下一滴泪来,“我还没有正式启程,寒冬就来了。”

“山窝窝里好不容易出了个金凤凰,结果凤凰还没起飞,山窝窝就没了,你能想象我那个时候的绝望吗?你无法理解,因为你是自私的。”

永恒意志的眼睛缓缓瞪圆,难以置信地摇头:“那些如蝼蚁一样的存在,凭什么?它们凭什么?凭什么啊!”

“永恒啊!”云秋喟叹,“从你知道这一层开始,你就永远无法被选中了。”

“因为,有心为善者,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者,虽恶不罚,这是真理,永恒不变的真理。”

“当你带着答案刻意去做题时,道会厌弃你。因为大道至公,别人都是闭卷,凭什么你要作弊。”

“别怪我断了你的路,你自找的。”云秋情绪淡去,露出一个恶意的微笑,“其实,我很希望有人能走通我的来时路,这样能证明,吾道不孤,能证明这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一条坦途,我也很想看看,若没有那一场寒冬,我大致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你,防我胜于防川,你,注定与我陌路,今日我不杀你,来日你若有能耐,就来未知找我吧!用你的成功告诉我,你选的路也是对的,我等着你。”

“你……”永恒意志不断地告诉自己,她说的是假的,可是,她才是唯一超越永恒的存在,自己又如何证明,她说的是假的呢?

云秋随手给永恒意志加了一道封印:“天理,命你禁足亿万年,不得出永恒宫。”

永恒意志咬牙:“你也配?”

“我真配。”云秋立刻回怼。

随后,永恒意志便感觉到,自己的道行法力都用不了了。

云秋道:“快去永恒宫吧!亿万年内,你只能在那里使用法力。”

“可恶。”永恒意志狠狠地瞪了云秋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

云秋走入圣战遗址,黑发萝莉畏畏缩缩地看着云秋,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云秋失笑道:“你呀!现在知道怕了。”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呀!真的,一切都是祂们自己的抉择,我只是没有及时阻止而已。”黑发萝莉怯生生道,“我一直镇守在此,没有挪过窝,我发誓。”

“行了,我不怪你。”云秋叹息,“人心难测,在自己的利益面前,总免不了损坏大局。”

“你是我的欲望,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思。而且我敢确定,你们绝对不敢触及我的底线。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太纠结了。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一起面对未知了。现在离心,无异于找死。”

“真的,你决定去旅行了吗?” 黑发萝莉大喜。

“当然,你,我,红尘,我们一起去旅行。”云秋点头,召出一面红色的小圆镜子。

这面镜子名红尘镜,是尘缘世尊的本命魂宝。当年,永恒圣战结束之后,尘缘世尊走入轮回,把红尘镜化成了九轮红月。

其中,七轮红月承载恶意,散落于诸天万界。第八轮红月操控承载恶意的七轮红月,避免红月暴走。第九轮红月镇守圣战遗址,直到被六道古书替代。

当时,尘缘世尊为了保护第八轮红月,临走前特意把第八轮红月藏进了红尘里。而后又请万界魔尊入住过往红尘,亲自看守。为了避免在红尘中迷失,万界魔尊各自分出了一缕灵魂,充当打开过往红尘的钥匙,也是留了一道暗门。

那双钥落入轮回中,不断轮回转世,终成了人身,就是晓月和晓星夜。当初,红月拒绝透露红尘古界的去法,也是在给自己和当时的云秋留一点缓和的余地。

正如现在的云秋所言,作为她恶的化身,红月,真的没有踩底线,但也只是没有踩底线而已,也算得上刚好在底线之上,疯狂地蹦迪了。

而作为欲望化身的六道古书之灵,则只是刚好放任了而已。明知而不管,仅此而已,但也足够误导很多人了。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过得更好,她们也不例外。她们把自己的本尊置之死地又捞出来,斩断外界一切的因果羁绊,让她们的本尊学会只为自己而活,让她们的本尊放下一切,专心去探索未知。

人心经不起试探,欲望受不了蛊惑,她们成功了,以永恒半沦陷为代价。永恒意志或许隐隐有所察觉,但巨大的利益当头,再加上惧怕尘缘世尊回来夺权,祂,自愿当了一回傻子。

当初,是原初母神剥离了自身之恶,成为了后来的尘缘世尊。所以,尘缘世尊,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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