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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怎么又攒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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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听过暗卫首席的简明汇报,只问了一句话:

“听说你呷了一口那井水,要不要紧?”

暗卫中一向是等级越高的越不畏死,首席看下面人没用,自己亲自把风经历那的东西尝了一圈才辩认出是井水。

二十二眨眨眼答道:

“我吐的很快,没影响的!再者就那一点,没多少东西——”

她还没说的是,耐受毒物的训练她们自小就做,绝不像风采青那身子骨弱的,一碰就倒。

姜孚点点头,低头看向方才呈上来的地图。

二十二做事很快,一个时辰不到已经都安排下去了。

整条街的水井都被封上,一一摸排;

邻街的也正在查,等天一亮,刑部的人就会上门接手。

安芰给二十二搬了把小椅子,她也没逞强,高高兴兴坐了,絮絮叨叨讲起来:

“这秦家也是群没出息的!”

“八百年前就没人服散了,竟还敢把这糟粕偷偷传到现在!”

风采青中毒后发热又畏寒,瞳孔发散,言行异常有幻觉,是因为什么一看便知。

最早的负责盯梢的暗卫发现异常后,未敢轻举妄动,而是传信向上,请首席来查看。

二十二确认过后,为了防止风采青毒效进一步发作,再出什么幺蛾子,直接叫人把他捆成卷儿,让车拉进宫里去了。

不知道风采青此时被太医们一边查着医书,一边押着遛圈儿模仿“行散”的时候,会不会谢她谢得牙痒痒。

二十二心想,这也怪不得她呀——当断则断,若是当时没制住风采青,让他做出了什么自伤的举动,那才算失职呢!

安芰适时添了把柴:

“是啊,本来就屡禁不止,而今更是拿出来当毒药用,意图谋害朝中官员……”

所幸是加在水中,一再稀释,又发现及时,风经历的情况还算容易解决。

缓一缓,吃点药,养一养也就差不多了。

姜孚摇了摇头:

“下毒之人并非想让他死。”

既然对面知道他们重视风采青,自然也会清楚,这一次意外之后他们对风采青的维护和看管只会更严。

今夜之后,谁要是再想对这位御史台的六品官员下手,就是要打圣人的脸。

暗卫能失误一次,绝不可能有第二次疏忽。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二十二,二十二立刻会意道:

“都安排好了!御史台有临时住处,可以拾掇出来;全养好前,就让他在太医院待着——”

要是敢对这两个地方再下手,那就一下凑够撕破脸的理由了;

大可以带着禁军,直接去把秦家荡平——虽然他们狡兔三窟,未必抓得住所有人。

她皱了皱圆圆两道眉毛,和自己的主上一同推断起来:

“往前没事情,往后也没人动得了他了。再算上我们发现的晚的可能……事情的关键,只在这几日。”

究竟是什么事情?非要让风采青无法思考以致陷入沉默才行?

或者,逆转过来想,对面能下手的游离在外的好像也只有他一个人?

姚伏是个扎手的点子,去动他不被玩死也就算幸运了,更何况他此时还住在水泼不进的忠瑞侯府;

雁姑在沈家,万事也都小心;余霜在帝后陵更是安全……

二十二叹了一口气。

让风采青在原位不动,本是就为了保护他,不显得他特殊,也不招人注意。

结果秦家竟然真敢下手,一点体面也不给双方留。

在京城的水井投毒,隔几条街可就是皇宫,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

她背后有另外的暗卫进来禀报,她脸上一喜,还以为是查出来源了,探身要问;

却听她下属说:

“抚宁驿的急报。帝师过驿后遇秦家秦涬拦车……”

圣人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大概是对“拦车”二字有些不太好的印象。

二十二急忙问道:

“挥退了没有?可还安全?帝师可有受到惊吓?”

来禀报消息的暗卫摇摇头,奉上一张东西:

“具体过程、对话,都在此处了。”

安芰走上来接,二十二却突然喝了一声:

“等一下!”

她这一嗓子喊出来,递东西的、接东西的、等着看的,都是一愣。

二十二站起来,手垂在身体两边,不自觉搓了搓指尖;

她有些迟疑地抬起眼睛:

“我知道轮不到我说,主上就当我是多嘴……”

她微微侧头,极快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张呈上来的东西。

“这些天帝师是如何操劳的,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头了。您也不会忘,我知道。”

“无论这上面写了什么,说了什么,藏了多少我看不懂的隐晦东西……”

“二十二都期望您千万小心,不要中了他们的离间。”

她说的很慢很慢,却没有停顿过。

圣人和帝师的关系,本不该她来置喙;

但她总是难免担心——这并非不放心她主上的品格,退一万步来说,她也不能够算在局外者清的范围里——而是她的前辈们就是如此教她的:

只要不能确信帝师变心叛变,他们就得护着帝师。

君臣同心,最为重要。

皇家的暗卫们除了整体出生入死地给皇帝卖命,还得不忘回头协调一下二人关系。

也不知道初代的首席定下这规矩的时候,是有多少用不完的闲心。

她低下头,没等来想象中的训斥,反而听见圣人和蔼对她道:

“我记得了。”

“有你这样的下属,是我和老师的福分。”

二十二闻言一怔,低身行了一礼,不再说话。

皇帝看过了记录,递到一旁烛火上烧了;

灰烬竟是一整片金红,又很快凉下去,落在桌上才碎开。

“手段低劣,用心却险恶。”

看似挑弄人心尽在掌握,可是只要被挑拨的二人不离心,这些手段就成了跳梁小丑的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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