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看法? 那真是最无聊的东西了。 两面宿傩嗤笑出声,“你就是以这样伪善的姿态去取得别人的认同吗?”
明明以保护者的形态在俯视着弱者,本质也是自认为高人一等吧,跟他不相上下的傲慢,却被这些蠢货推崇为保护者。 呵。
“你们知道的吧?被受肉的人,无法再恢复。” 留下一句轻蔑的谶语,两面宿傩揽住摇摇晃晃的樱,转身往屋里走去,显然是不准备再跟他们浪费时间。
“……所以他真的就这么让你们走了?连架都没打?” 不仅年轻的学生在问,连里梅也问出了口。
“那有什么?带回去一具永远无法恢复,不管怎么治疗,想什么办法,苏醒过来的都是万的身体。到最后,可能还要自己亲自动手杀掉……不有趣吗?” 两面宿傩展开一个恶意满满的笑,猩红的眼中满是愉悦。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掉五条悟…… “我说过会杀掉五条悟,”诅咒之王漫不经心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就终有那一天。我希望,这个结果能更甜美一些,过程漫长也无妨。”
让鱼再成长一二,也无法和人抗衡。 他会耐心的等待,等到肉质更加甜美,味道更加鲜活的时候,再一片一片的拔掉碍眼的鳞片,留下鱼肉好好品味。
“大概是因为觉得总会杀掉我吧。” 五条悟背靠着墙壁,耸了耸肩。
那种带着纵容的蔑视,就好像他面对漏壶一样,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下杀手? 因为根本不在乎啊。
就算给那家伙再多时间,再多机会,也只会让打斗的过程变得有趣一些而已。 无论怎么挣扎,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两面宿傩对待自己也是这样熟悉的态度呢。
五条悟偏头看向自己的学生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啦,老师当然会很努力去杀掉他。”
用尽全部的力气,来杀掉这个“绝对意义上的强者”。
……
“怎么不去睡?” 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不断点头的樱,两面宿傩分出一只手揽着她,避免人歪到地上去。
“不想去。” 樱把下巴卡在他的颈窝处,声音闷闷的,“想贴着大人。”
两面宿傩猩红的眼移开,落在手中的书页上,哼笑一声:“想呆就呆着吧。”
大人总是这样。 樱困倦的眨了眨眼,看到那张婚姻届,她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根本没有印象。
还是在羂索那里住着的时候,因为她问了大人是否以后要娶别的夫人这样的话,隔日就被丢了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在手边。
“写上你的名字。” 他没有半分解释这是什么的意思,言简意赅的命令道。
樱乖巧的摸了笔,没去看上面,只注意到了边上竖着的四个字——两面宿傩。 字体规整,笔锋锐利,短短四个字却透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她面露苦色,“大人,我的字……”
“无妨。”
樱想了想,沾了赤色的颜料,画了一朵樱花上去。 嗯。 她满意的点点头,这样跟大人的字放在一处就不会很违和了。
浑然未觉一边端着茶点过来看到她在写什么的里梅那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样子,“樱,你……” 这可是婚姻届啊! 你在画什么?!
两面宿傩轻瞥了一眼过来,似笑非笑的扯起那张纸,“可以。”
这张婚姻届,本来也没什么效力,对他们来说。 两面宿傩不是他的名字,樱也不是她的名字。 作为同样抛却了家族和原有的名姓的人,进行签下婚姻届这种仪式就已经足够可笑了。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难道会重要吗?
两面宿傩是他,诅咒之王是她,樱是她,一朵赤色的樱花同样是她。 是他们就够了。
里梅顿时把话吞了回去。 大人说可以,那就是可以。但完全没想到大人居然也会有写婚姻届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