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都看得出,那两个咒灵可未必是虎杖他们俩的对手。
诶?
伏黑惠一怔,恍然想起有个人好像也跟自己说过几乎一样的话。
[棒球是团体竞技,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责,但咒术师说到底还是个人竞技,不管周围有多少同伴,临死时终归是独自一人。]
这是属于强者的思考吗?
还是说,有了这份思考方式,才能成为强者?
少年偏头看了眼她的侧脸,于夜色下像细腻沉静的瓷器,伫立在月光下,幽幽的散着冷光。
“再看把你丢下去。”
樱瞟他一眼,冷冷说道。
伏黑惠:……
他面无表情的扭过头,如果这种靠谱不过三秒的反复无常也是强者的思维方式,那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戏了。
而前方的战场也到了尾声,两个咒灵很快仓惶的乘上了过路的车逃走。
“嗯?那个人能看到他们?”
樱率先发现了不对。
伏黑惠紧接着紧缩眉头,随便路过一个夜车司机,就有成为咒术师的天赋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
如果排除掉这种可能性……
“那不是咒灵。”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樱:“……嘁。”
她嫌弃的别过脸去,鼻腔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嗤音,月光在她侧脸划出冷冽的银线。
伏黑惠:“……那是什么,诅咒师吗?怎么会长成那个样子?”
“估计是什么咒物的受□□吧。”
樱回想着方才那两个东西的样子,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人类被做成容器之后,会被附身的咒物改变模样。
虎杖悠仁改变之小,是因为宿傩大人本身在成为诅咒之前就是人类的模样。
如果那些被做成诅咒的东西,之前是咒灵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那么受肉后跟被真人捏出来的一样也正常。
“又是受□□……”
伏黑惠眼见着两个同伴杀掉了那两个受□□,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杀掉?
不杀掉?
其实根本没得选吧。
不杀就会被杀,杀掉与杀人无异。
生与死的天平在咒灵和诅咒面前变得如此模糊不清,会为此而纠结痛苦的只有还会在意的咒术师。
“该死!”
伏黑惠低咒一声。
没了敌人,这边的响动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虎杖悠仁和野蔷薇悚然一惊,同时望了过来——浑身是血、黑漆漆、连发丝都耷拉下来的伏黑惠凭空悬浮在树上,微风拂过,他的身子微微晃动。
“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
一对少男少女几乎吓破了胆子,抱在一起叽哩哇啦的乱叫着,声音尖利得惊起了满林子的雀鸟。
伏黑惠:“……是我。”
樱无语的把人扔到树下。
两人这才看到方才被伏黑惠完全挡在身后的樱,尖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樱啊,哈哈哈,你也来了啊。”
这是几乎要流眼泪的虎杖。
“吓死我了你们俩怎么不出声啊!”
这是眼带泪花凶巴巴的野蔷薇。
“谢谢,但是,那根手指还是要上交给五条老师的。”
这是被扔下树以为自己要被摔晕过去,结果意外的发现身上的伤好了不少的伏黑惠。
樱的面色倏然沉下来。
伏黑惠顶着她的目光,巍然不动。
虎杖悠仁和野蔷薇上前两步,站在他身边,四人就在荒郊野岭对峙着。
“气氛好紧张!伏黑,手指被樱拿走了吗?”
“这种表情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虎杖和野蔷薇一边立在伏黑惠身边表示支持,一边不忘碎碎念。
伏黑惠动了动嘴唇:“是,应该不会杀人灭口。”
毕竟那糟糕的不靠谱教师好像也给过樱几根手指,应该不会太管的……吧,他方才那几句话也只是为了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