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虎杖悠仁身上诡异的黑色斑纹浮现,属于少年的朝气也一并如潮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张狂,肆意,暴戾,是一切不详又强大的气息。
两面宿傩仰起头,面上浮现的是享受的笑意,手上毫不停留的撕碎了少年原本合身却紧裹的校服,规整的校服立时化作布料如蝶翼纷飞,露出咒纹密布的胸膛。
五条悟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熟悉的学生再抬起头,已然是另一副样貌,而这些早在猜想中,他在意的,是虎杖悠仁的身体随着斑纹一起浮现的,还有心口处一个流转着红光的名字——Sakura。
是和樱胸口处一样的位置,相对的名字,如同命运烙下的镜像印记。
好像在无形的彰显着什么。
夜风掀起教师制服的衣摆,这位成年的咒术师微微侧头。
“今天的月色真不错嘛。”
时隔千年再临世的诅咒仰头赞叹。
樱眼巴巴的凑过去,发丝在空中飘荡出喜悦的弧度,“大人。”
两面宿傩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东西给我,你先回去。”
为什么?
虽然没有问出口,但她满脸都写着这样的疑问。
五条悟装模作样的活动着双腿,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樱酱乖乖回去比较好哦,不然老木乃伊要在你面前丢脸的耶!”
樱想回头瞪他一眼,却被两面宿傩牢牢捏住下巴。
高大的诅咒眸色似乎深了深,没有多做解释,指腹有些粗暴的碾过她的唇,“听话。”
“那……”
樱才不相信什么大人会丢脸的事,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少女留下蛋糕,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
直至那抹纤细身影彻底湮没于夜色,五条悟才懒洋洋地支起长腿,任由月光将银白发梢镀上霜色,“喂——”
他拖长尾音,指尖随意拨弄着眼部绷带,“这么火急火燎地赶人,是怕那孩子瞧见你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蠢样,当场移情别恋吧?”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你太高看自己了,咒术师。”
漆黑的指甲划开包装纸的脆响撕破寂静,诅咒之王斜倚在虬曲樱枝下,月光将他周身咒纹映得森然发亮,半融化的抹茶蛋糕被他咬去尖角,奶油在唇畔洇开墨绿色的痕迹。
放了小半天,失了初出炉时的绵软,然而顶级抹茶特有的清香与清苦余韵,却在舌尖掀起了味蕾的波浪。
两面宿傩舒展了眉头。
约莫数米开外,五条悟背倚树干斜坐于樱树下,银发在月光里泛起涟漪。
他屈起长腿,指尖轻叩膝盖:"怎么,不打算动手?还以为今夜能痛快打一架呢。"
“想打?可以啊。”两面宿傩露出一个格外讥诮的笑意:“把手指给我,对付你,十根就够了。”
他可不是什么武痴,想到能挑战根本打不过的人就什么都不顾了,眼前这个咒术师的确强的足够勾起他的兴趣,但如今他的力量还十不存一。
诅咒碾碎飘至眼前的樱瓣,殷红汁液顺着指缝蜿蜒,在绝对的力量鸿沟前,两面宿傩可没兴趣自讨苦吃。
“这样啊……真可惜,还以为能亲眼看看你用出来的斩击和樱酱有什么不同呢。那术式,是你给她的吧。”
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语气却肯定的过分。
两面宿傩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自顾自的吃着手里的蛋糕。
“这么不爱说话啊?”
五条悟托起腮,忽然绽开孩子气的笑靥,“我还以为宿傩老爷爷今晚准备给我解惑诶才会晚上换过来,如果你又不打算打架又不打算说话,难道是想跟我一起看月亮吗?”
不过几口就把小蛋糕吃的只剩下一点的两面宿傩抬起头:“比起我,你该注意的另一个人,术师。”
五条悟偏过头。
两面宿傩用漆黑的指甲在额头上划出一道横着的血线,皮肉翻卷的撕裂声中,森白颅骨竟被硬生生的掀开。
骨片飞溅的刹那,黏稠的脑浆裹着血沫在月光下蒸腾着热气,映得宿傩唇边裂至耳根的弧度愈发扭曲。
他搅动着脑髓发出黏腻水声,“如果我是你,我就注意好这家伙。”
当颅骨严丝合缝归位的刹那,新生血肉已覆盖所有创口。
五条悟张了张嘴:“……真是不错的反转术式呢。”
懒得再多说,两面宿傩开始不耐烦的开始敲身体里那小子。
要不是在前段时间和樱结合在一起时,两面宿傩透过她的面容看到了不详的未来,也不会有今天这场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