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是按着规矩送年例。可有人是真的不高兴。到了夜间,蔡夫人心想:“我连陈朝来的那群婢女都不如,看来我们是没有好日子过了。”蔡夫人虽嫉妒车和子得到了送年例的差事,但是更嫉妒钱琼瑛有了身孕。
蔡夫人贴身侍女小竹见主人生气,说道:“夫人不痛快。”指了指东面的院落道:“隔壁的怕是更不痛快。”
蔡夫人想着住在隔壁陈夫人是一个贪心愚蠢之人,必比更她生气,便想利用陈夫人搞事情,第二日蔡夫人就拉着陈夫人一并给沈凯之请安。
可巧沈凯之正在钱琼瑛屋内,蔡陈两位夫人行礼毕,陈夫人见钱琼瑛在,心想:“我曾得罪过她,需赶快离开。”可蔡夫人就是拉着陈夫人的手不放,不让她离开。
钱琼瑛将青玉茶盏呈于沈凯之道:“将军请用茶。”那茶盏的玉体颜色碧色纯正,质地水润饱满,哪怕是做镯子是难得的精品,沈凯之并不喜用过于华丽的茶盏喝茶,略略喝了两口,便放下,见低头的钱琼瑛。好一个柔弱、需男人保护的女子。沈凯之对怀孕的钱琼瑛生了一点男人的心思,是男人对女子的保护欲。
可在钱琼瑛眼中对沈凯之只有恐惧,她习惯性躬身替沈凯之敲腿按摩。
沈凯之命她不必多动,笑道:“这些事情以后有的人做。”
“将军,好疼惜钱妹妹。”蔡夫人环视内室一圈,笑道:“妹妹的屋子也太朴素了,可都是把好东西放在库房里。”这话一出,陈夫人吓的一哆嗦,生怕钱琼瑛旧事重提。
不过钱琼瑛没提她与陈夫人之间的矛盾,而是替两位夫人斟茶道:“多谢两位姐姐指点。”
蔡夫人拿起青玉茶盏,见它的玉质竟比她腕上的镯子都还好,说道:“妹妹,随便的一个杯子,都够买下十个南婢。”
“哐啷”一声,青玉茶盏从蔡夫人的手中滑落,叹息道:“妹妹,这玉盏多少钱,姐姐马上把钱送来。”
钱琼瑛淡淡道:“夫人,我本在孕中不宜喝茶,多一个茶杯,少一个茶杯有什么关系?”
“你们拼什么枪我的秋千。”窗外忽传来一阵少女的吵闹声,是明霞等舞伎们到严下堂献舞,见到了秋千,不由地玩了起来,可这秋千是彩云等姑娘扎的,见秋千被占了,自然不高兴。
明霞等舞伎不知秋千是彩云等人弄的,明明是她们先来却要被抢了,不悦道:“花园是将军的,又不是你们的。”你一言,她一语,两拨少女差一点就打了起来。
蔡夫人挑拨道:“南朝的一些婢女欺负彩霞她们,将军快怕人可要制止。”
沈凯之见两拨小少女打真的要打架十分有趣,笑道:“看看最后谁会赢。”
舞伎中年龄大不愿惹事的正要走,可也有年龄小,心气高的少女们,她们拽着秋千索道:“既然不让我们坐,我就拆了你们的秋千。”
彩霞见自己辛辛苦苦搭的秋千要没了,猛的拉扯那舞伎的衣襟,见自己的人被欺负了,舞伎们便把三个彩团团围住。
舞伎有五人,三个彩就三人,若是打架,定是吃苦的,彩云大叫道:“我们被欺负了……我们被打了。”
叫声把张夫人吸引了来,问其了原由,便道:“明霞,你领着姑娘到我们的院中休息。”可有舞伎认为张夫人的安排不公平,哭道:“夫人,我们在府上处处吃亏,如今这些事情,都叫我们忍下,还不如拨我去做侍女得了。”
“你们真想做侍女,我这就回禀夫人,替你们选院子。”说话的是孙灵儿,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杨夫人名下协理管家之事。
舞伎们一怔,她们糊口说的话,竟还有人当真了。张夫人可真不想自己名下的舞伎散了,赔笑道:“灵儿,明霞等只是闹着玩,别当真。”
孙灵儿问两拨人道:“是谁先动手的?”
彩霞低着头,承认是她第一个动手的,大哭道:“他们弄坏我的秋千……”
玉桃跟着哭道:“她弄坏了我的衣衫。”
孙灵儿道:“张姐姐,你让舞伎们把秋千修好,这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张夫人最怕惹事,马上点头应下。
孙灵儿道:“彩霞,你撤坏了玉桃的衣衫,把你新得到的蓝云缎给一匹玉桃。”
彩霞嘟起了嘴巴,示意不愿意。
孙灵儿道:“要不把周夫人请来评理?”
“别。”彩霞明白若是让周夫人处理,她定是会被禁足的。
孙灵儿对着两拨的姑娘不偏不倚,训话道:“过了新年,你们都大了一岁,可别在遇到什么事情,都打打杀杀的,没一个姑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