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母亲把她叫过去,笑意盈盈地握着她的手,对她道:“我的小囡囡已经长大了,娘和你爹早在几年前就开始给你物色夫婿人选,看来看去都不满意……”
花颜娇听到这,早已是羞红了脸,她正犹犹豫豫想开口提她自己有了意中人了,不论身份人品还是家世地位都与她相配,就听花夫人话锋一转道:
“前日镇国将军府的杨夫人托了媒人上门说亲,说的镇国将军府的二公子,那杨公子一直在军中历练,小小年纪已是一身本事,虽说是个武将,但长得也是仪表堂堂,娘小时候还见过他一回,是个好孩子。而且他少时与你三哥是同窗,知根知底,家世也简单,我已与老爷商量过了,你若是嫁过去……”
花颜娇早已白了脸色,她有什么听不出来,她的婚姻大事,明说是尊重她的意见,可现在那里是和她商量,实际早已定好了来知会她。
她嚯得一下站起身,语气生硬道:“我不会嫁给他的!”
花夫人还以为小女儿娇羞,闻言拉着她的手重新让她坐下,安抚道:“哪里就要你马上嫁给他,爹和娘还舍不得呢,就是定下了也要考察一二,娘才放心。”
对于这个老来得的么女,她自小疼爱非常,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可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自家门第高,她也不那么看中门第,只要人品好,对女儿好就行了。
京中看得过去的孩子就这么几家,她一直不中意,直到久不在京中的镇国公家的小公子回京,家世人品模样都很符合她的要求,与相爷说了,相爷也对他大加赞赏,算是应下了这门亲。
现在只要女儿点个头,她就可以欢欢喜喜着手操办起来。
花夫人美滋滋地想着女儿嫁人的画面,又是欣慰又是感叹,正要同她再说些细节,就感觉手掌中的小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指甲死死扣进掌心里也不知,花夫人诧异地看着花颜娇,就见她别开头,轻声而坚定地说:“娘,您别费心了,我另外有意中人了。”
花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顿了一下才问:“什么,你有中意的人了,是……哪家公子?”
花颜娇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是右相公子晏凌云。”
花夫人乍一听到人名的时候还楞了一下,她没想到的是女儿竟在不知什么时候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花颜娇说的是谁,面色一下就绷了起来:“不行!”
“为什么?”花颜娇不明白,论门第右相府与左相府堪配,论人品模样,晏公子那样的仙人之姿,还有谁能比得过他。
花颜娇陷进了一个极端,“不行”两个字将她困在一个死胡同里,不让她出去,她就想另辟蹊径。
第二日的玉平山之游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愉快。
当日一早,皇上给郡王候常将军的嫡千金常婉婷与太子的大婚日期的消息就传开来了,日子定在了九月初八,据说是个了不得的吉日,钦天监占卜算卦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出来的好日子。
这本来跟花颜娇没什么关系,可是晏凌云那日却捧着酒壶独饮,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花颜娇鼓足勇气上前和晏凌云说话,晏凌云也没有理会她。
她有些难过,就去和花彦书说了一声要回去,花彦书正玩得高兴,闻言也未多想,摆摆手让她先走。
就是这个不经意间地决定,后来让花彦书后悔了一生。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那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甩脱了那帮狐朋狗友,无论如何也要寸步不离地送妹妹回家的。
但是他没有,他让花颜娇自己坐马车回去了。
就在回去的路上,花颜娇遇到了晏凌云。那个往日一派风光霁月的晏凌云明显醉了,脚步微浮地走进一间酒楼。
她鬼使神差地下了马车,跟着他一起坐在酒楼包间里,静静地陪着他喝酒。
晏凌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原本清冷的眼底慢慢迷上一层水雾,看向花颜娇的眼神如一汪春池,含情脉脉,哪还有半点平日清贵冷冽的模样。
花颜娇早已被化了心。
所以当晏凌云歪道在她怀里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他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