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证处的檀木桌在晨光中泛起暖色，林依然的掌心重重拍在泛黄的羊皮纸上。二十三枚胶囊应声震出，像一串星辰糖般滚落桌面——1999年的胶囊里塞着褪色银杏叶，2013年的装着褪色糖纸，最新那枚泛着草莓香，激光雕刻的"婚戒设计图"正在糖衣下流转荧光。

"死亡才是你最拙劣的行为艺术。"依然将胶囊串成手链，缠在应星渗血的腕间。暴雨突至时，母亲墓碑突然裂开缝隙，胎儿时期的脑CT胶片在雨水中舒展——影像里蜷缩的胚胎，竟握着枚微缩胶囊戒指，戒圈刻着"∞"的量子符号。

"我愿成为你永不愈合的创口。"应星启动改良的ECT设备，电击笔尖在墓碑表面游走。焦灼的誓词混着青烟升腾，与二十年前产房消毒水的气息重叠成奇异和弦。依然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他锁骨的超新星疤痕上："现在你的DNA里，刻着我的宇宙常数。"

深夜停尸房的液氮白雾中，两人呼出的热气结晶成星屑。依然将遗嘱封进-196℃的冰棺，霜花正在表面生长出婚礼礼堂的冰雕。应星忽然摘下心脏起搏器的电极，改装成时光机的操纵杆："抓紧我，我们要穿越到初遇的星期三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