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安眠药。
朴素的盒子上写着几个字。
Rohypnol。
……
“有没有什么卡牌能让我快点从病床上爬起来?最好是半天就可以走。”泷川与见此时正在尽量地旁敲侧击,想让系统给出一种让他快点出院的方案。
【抱歉宿主,系统无法得出结论。】
【为了宿主安全着想,请好好住院。】
接下来如果一直住在这里,他才会不安全吧?呆在医院真的会把他憋死的!!泷川与见无效控诉,最后只能丧丧的躺在病床上,任凭心乱如麻。
初来乍到,迎接他的是苍白的医院。好不容易降谷零愿意和他说说话,最后迎接他的还是苍白的医院。这不公平!伤到他的人的后续发展他都不了解,虽然他通过一些手段知晓了对方身份,但是感觉上来说,一定还没有结束!有没有考虑过强迫症想要把案子快点结了的想法啊?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交给现在的警视厅!
然而,他的抗议无效。
“……算了。”
泷川与见忽然道。
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衬托下分外明显,青年嘴唇毫无血色。他低垂着头,白色的小辫亲密的依赖着脖颈,黑色的发丝有些乱蓬蓬,手指抓着纯白色的被单,没有人能看到他此时眼底的神色。
冷漠。
他的同期现在不在场,接下来的几小时也不会突然蹦出一只。
今晚没有安眠药,他的失眠属性会卷土重来。景光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后肯定不会那么快送来,泷川与见猜想着自己的同期如果再极端些,恐怕会把那些药物送进研究所检查成分。
但是Rohypnol就是Rohypnol,普普通通的,对他来说最有用的东西。
强效安眠药,虽然有时会被用作迷/幻/药,但这并不妨碍他真的很适合安眠的作用。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是,用完这个东西后,第二天早上醒来他总是感觉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当然不是曾经、而是那个早上。
最近他对记忆敏感得很。
那为数不多的、恢复起来的记忆,似乎也不是那么的美好。
跟美好沾不上边。
对了,他好像还没提过,在自己的同期来探望自己之前,他的病房外曾有一个人停留。
装束很眼熟,身形也很眼熟。
泷川与见马上对号入座。那个人、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
面容模糊的女性不顾发尖不断滴落的水珠,强行撑着自己的身体来了个单膝下跪——当然不是浪漫主义的求婚,她的话语之中只能透露出对生命的漠视,还有一些隐隐约约的狂热。
表情克制,那双眼睛里还是止不住的流露出向往。
向往他吗?
感觉到这份记忆的泷川与见有些可笑,他有什么值得向往的地方?肮脏的心灵,或者是找不到自我的面具?不会是一个完全不了解自己、只会盲目跟从的野兽吧?
他有些讨厌这种弱小的生物。
记忆里的他表情更为淡漠,所有的动作都诠释着自我的厌倦与疲惫。
那时的画面,如果有一只烟在他的手上,应该会更加应景。但是他可以察觉到,这份记忆里、或许说的上是从前的自己,不会把烟拿在手上。他不会喜欢那个味道——就像有人在烟雾缭绕的时候发出的嘲笑(或者不是),太不干净了、太不纯粹了。
无论是气味或者组成。
女人跪在那里,让他想起了差点要亲吻他手指的夫人。
空气很冷,他的大脑也很乱。
记忆里的画面似乎有些错乱,但这些错乱都向着一个方向发展。女人抬起头、一双琉璃色的眼睛充斥着他居然看得出来的忠诚,就像一条追随主人的犬科,背后差点没来一条摇摆着的尾巴。
泷川与见听见她说:
“我将为你奉上我所有的忠诚。”
“尊敬的、Tequi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