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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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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叫一次试试。”罗柏小声说。

“若你继续无理取闹,我会继续这么叫。”泰温冷漠地说,“你不是打算为了那座桥,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个弗雷小子吗?孪河城第十还是第十二顺位的继承人?”

罗柏咬紧牙关,凯特琳打了个寒颤。是的,他们将艾莉亚许给了瓦尔德弗雷的一个孙子。她肯定会恨死这桩婚事。彼时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凯特琳也痛恨自己的决定。但至少那是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不是个兰尼斯特。不是弑君者。

艾莉亚为何什么也没说?难道她如此迫切地想要家人放宽心——以维护和平——以至于一直独自背负着这沉重且糟糕的秘密?

“詹姆爵士不是御林铁卫么?”艾德慕开口,打破了焦灼的沉默。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他畏缩了一下。“我只是……御林铁卫不是不能结婚吗……”

“詹姆在战争中失去了右手,已不适合承担御林铁卫的职责,所以托曼陛下把他解放了。”泰温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啊,原来如此。”艾德慕说,他看起来十分窘迫,想立刻逃离此地。

“您对婚约没有异议么,爵士?”凯特琳瞪着詹姆。

“我无权置噱。”詹姆小声说,玩弄着金手上的手套。

“她还是个孩子。”凯特琳终于绷不住了。

“她十六岁生日已过,是成年人了。”泰温说。

“对,但更重要的是——她如今是弗雷家的人质,”詹姆抬高嗓门。“而且可能朝不保夕。谁他妈的在乎她被许给了谁?”他围着罗柏和泰温转了一圈。“我要走了。”

“这事没完,弑君者。”罗柏说。

“这是当然,”詹姆讥讽道。“你尽可以尝试任何方式改变我父亲的想法。婚约若能解除,我和艾莉亚都会感谢你的。”

罗柏正艰难地隐忍不发,压抑怒火。无论泰温是否察觉,表面上,他不为所动。

“讨论到此为止。我儿子无法改变我的想法,你妹妹也不能使我回心转意。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有机会?”

罗柏咬紧牙关,后退一步。“为今之计是平定弗雷之乱,之后再来担心未来的事。”

泰温点了点头,踱步回到书桌后。

罗柏准备离开,他望向母亲,却发现她纹丝不动。“你去吧,我跟泰温公爵说几句,马上就来。”

罗柏看着她,随后望向兰尼斯特家主,眸中是掩不住的担忧。他不想让母亲一个人对付一头狮子。吾儿忘了,他母亲也是一匹狼,凯特琳想:我也有利齿,丝毫不逊色于吾儿。

最后,他点头示意,离开了帐篷,凯特琳神经紧绷的弟弟紧随其后。泰温兰尼斯特低头处理桌上的文件,没有抬头看她。“为什么让你儿子先走?你对他不是一向坦诚吗?”

“我和罗柏间确实没有秘密可言。”凯特琳硬邦邦地说。“但我儿子下了决心要维护我们两家的和平,于是别无选择只能和你客套。我不希望他为我接下来的话感到任何心理负担。”

听到这里,泰温抬起了头。老狮子有着凯特琳见过的最冷酷的眼睛。多数人会惧他、怕他。但她胸膛里燃烧着的是一名母亲的怒火,让她能以平稳的心态和声音面对他。

“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恨你。自从你把艾莉亚夺走,送到都城那勾心斗角的险恶之地,我没有一天不恨你。”

“我想,你的恨意再明显不过。”泰温说。

“你只看到了表面,”凯特琳小声说。“你绝对无法体会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

“实际上,我可以。”泰温说。“我的一个孩子也曾做过人质。”

“罗柏俘虏詹姆的时候,他已经长大成人。他——”

“我指的不是罗柏那次,”泰温说。“我说的是疯王对他的禁锢。”

凯特琳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是御林铁卫,不是人质;还是史上最年轻的御林铁卫。”

“确有其事。但阿里斯不是因为詹姆出类拔萃的才能才选中他的。”泰温说。“此举只是为了报复我。夺去我的继承人已是奇耻大辱,但这还没完。他将詹姆放在身边,更是为了威胁我。一旦我对他不利,他便能以烧死詹姆为筹码牵制我。就像烧死你亡夫的父亲和兄长一般,杀了我儿子。他喜欢看别人被活活烧死的样子。”泰温从桌子上拿起一根木头雕像,看起来像块棋子——一位戴着破碎王官的王。他将之握在手中,好似无意识地转动着。“我在凯岩城里等着,一直在想:阿里斯何时将厌倦詹姆,我何时会收到儿子身亡的消息。”

凯特琳没有说话。詹姆兰尼斯特是个叛主的弑君者,这是奈德一贯的说辞,也是她一直坚信的事实。她没有考虑过背后的缘由。

泰温抬头望着她。“我没有收到那则消息,但我还是为那些年的威胁狠狠报复了阿里斯。我洗劫了他的城市,向他的敌人大开门户,将王座拱手相让。而詹姆从背后捅死了他。我觉得您也是这么想的——希望自己能毁了兰尼斯特的江山,希望你女儿能把我除之后快。”

“她无需动手杀你,”凯特琳低语。“放手让你去死即可。”

现在轮到泰温陷入沉默。他把带着破碎王冠的王放回到面前的桌上。

“罗柏认为是自己害了艾莉亚和布兰,”她说。“但我认为你是始作俑者。你虚假的承诺——你的博弈,这才是弗雷背叛我们的原因。”

“我什么也没答应弗雷家。”泰温说。

“我不会和你争论语义。你让瓦尔德伯爵误以为你会将河间地赐给他。他什么也没得到——才有了如今心生不满,起兵造反的局面。这是事实。”凯特琳说。“你无法在战场上打败我儿子,便以阴险手段策反他身边的人。你以阴招算计他,并夺去我的女儿,从而获取胜利。而现在,她还在为你的所作所为受苦。”

泰温长长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他的目光尖锐,下颚紧绷,散发出压力。即便如此,他依然保持了相当的冷静和自制力。凯特琳不知兰尼斯特家主是否曾允许自己失控,露出未经深思熟虑的反应。“你是否认为在战场上取胜更光明正大,史塔克夫人?”

凯特琳没算到这个问题。“这是战争的目的。”

“战争的目的是取胜,无论通过战场还是文书。”泰温说。“它不是儿戏。一旦输了,便无法重来。且仗拖得越久,逝去的生命越多。我做了一件让战争得以尽快收场的安排。倘若我只在真刀真枪的战场上谋划,而不做其他打算。那战争无限拉长,无数的士兵和百姓会因此丧生。在我看来,这并非君子所为。”

“他们的性命在你心中根本毫无分量,别假装自己不是草菅人命之徒。”凯特琳嘀咕。

“我没有在伪装什么。”泰温说。“我结束战争是为了保护家族的未来,但此举确实救了人命,这与我的本意无关。”

“那新到来的战争呢?”凯特琳问。“它也会救人?”

泰温吐出一口气,在书桌前坐下。“我以为您女儿是从父亲那遗传了坚韧执着的性格,不想竟是错误判断。”

“你没有资格提起她。“凯特琳怨怼,“因为你,她才身陷囹圄,朝不保夕。”

“你说得对。”泰温说。凯特琳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地承认。她以为老狮子会给出更多空洞的借口,而不是直白地担下责任。“他们掳去男孩是为了激怒您的长子;掳去艾莉亚则是为了向我宣战。他们是不是给你寄了男孩的两根手指?”

凯特琳重重地咽了咽。“是的……你是如何……?”

“因为他们给我寄了两根艾莉亚的手指。”泰温说。

凯特琳的肩膀抖动着。她内心深处还抱着艾莉亚安然无恙的希望。她知道女儿坚强且斗志昂扬,但想象她痛苦的样子令她心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会送到你那去?”

“她是我的养女。”泰温言简意赅地说。

“她是你的棋子,”凯特琳说。“你放她在身边是为了拿捏我家。自从她到你身边,你便不停地利用她,为自己牟利。你如何会在意她的痛苦?”

“这重要么?”泰温问。他好像不想展开这话题,因而语调骤然尖锐。“我带来了士兵,这是他迫切所需的人手。我相信你不会拒绝。”

“不。”凯特琳说。“不,我们会收下你的士兵和援助。因为这是史塔克一族吃尽了你们兰尼斯特的苦头后,你们所能做的微末补偿。”她抬起下巴。“若艾莉亚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便是害死她的凶手。”

他一言不发,但神态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凯特琳无法准确指出前后的差别,但老狮子脸上划过的,似乎是悲痛的表情。“夫人所言不虚。”他低声说。“您说完了吗?”

“暂时。”凯特琳说。然后转身离开了泰温兰尼斯特的帐篷,斗篷在身后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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