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多思考,一块被蒙着红布的牌子被抬了上来,与此同时谢俞和李常德走了上来。
谢俞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开了口:“诸位应该都知道,本次选拔秘事处只会招五位刑探,也就是说你们十八位中只有五位可以留下来。
诸位在这场考核中都贡献了不俗的表现,无论结果如何,都请各位勿要沮丧。”
他今日似乎心情欠佳,阴沉着一张脸,连一句多的鼓励话都没说,直接掀开了红布。
林若草一下握紧了拳,她紧张地看向那红布下的牌子,小心翼翼地看上去,深怕自己看错了或者看漏了。
牌子上赫然刻着五个人的名字,在五人名字下分别挂着五个腰牌。
李水业
朱正德
吴停
谢燕安
首名是……
林若草
在看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林若草长长地舒了口气,巨大的惊喜将她包围,她没忍住弯了弯眼,赢了,她赢了,她做到了。
她马上就能成为刑探,成为谢大人的弟子,借谢大人的身份调出她兄嫂的案子,替兄嫂他们查明真相报仇了。
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黏在自己的名字之上,不经意勾起的嘴角彰显着主人的好心情。
太阳似乎都感受到了林若草的好心情,悄悄挣出云层,洒下一抹暖阳落在林若草身上。
众人无不艳羡地看向林若草,冲着她奉承恭维。
一片赞叹声中,一句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且慢!”
谢燕安走了出来,他将一个香囊恭恭敬敬递给谢俞:“谢大人,在下有事要禀。”
“在下考生谢燕安,要检举秦安县一案考生林若草,故意言语刺激嫌犯,在嫌犯精神不济的情况下获得口供,为求头名,私与嫌犯勾结,导致数条人命枉死。”
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无数人打量的目光在他和林若草身上来回转来转去。
天边那抹暖阳被云层遮住,天空又恢复一片阴霾。
林若草秒瞬捏紧了拳头,这些天来一直觉得隐隐不安的情绪在此刻攀到了巅峰,她上前一步刚想与他对峙,谢燕安却避开了她,独自往前又走了一步。
“这个香囊便是物证,香囊里装着的便是梨蕊恒香,久闻会让人精神恍惚,而林若草在佩戴此香囊的情况下见了嫌犯,还与嫌犯彻夜交谈。”
他说着将香囊翻了过来,露出内里绣的那个大大的草字,用来彰显这确为林若草的香囊。
林若草眯眼看着那个香囊,这确实是她的东西,而她也确实佩戴了这个香囊去见了李夫人。
但这些她一个人都没有提过,就连当时同行的秦一鸣都不知道,昨日谢吴二人拉着自己非要聊案子时她便留了心眼,只粗略说了几句,并没有提及自己私下去见李夫人的事情。
那这个谢燕安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虽心中万千疑虑但当务之急却不是刨根究底,而是得尽快反驳他才是。
“谢公子,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你了,让你费这功夫想法设法得了我的香囊,又编了这种谎话想要害我?”
谢燕安冷哼了一声:“猜到你会这样辩解,我特意请来了人证,她此刻就候在门外,还请大人允她进来。”
谢俞微微颔首后,一个女使打扮的女子被带了进来,她垂着脑袋冲着众人微微作揖:“奴婢秋月见过各位大人。”
她和谢燕安对视一眼缓缓开口:“奴婢是在李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林姑娘来找我们夫人那晚恰好是奴婢伺候,奴婢还记得呢林姑娘那日穿了身月牙黄的衣服,配着这个香囊,经过奴婢身边时泛起一阵好闻的梨香。
奴婢当时还感慨这香好闻,没想到这香竟害了我们夫人性命!
那日她和我们夫人聊了很久很久,我们守在屋外都能听到夫人的哭声,直至日上三更,那哭声才小了些,转化成……”
她欲言又止,似是害怕一般看了一眼林若草,钓足了人的胃口。
“你只管说,不用怕,这里这么多人,自有大人为你做主。”
听着谢燕安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再次开口:“转为了林姑娘的辱骂声。”
“她骂我们夫人自私自利,不配为人……”
两滴泪从她眼睛里落下,她拿起手帕擦了擦,满脸的悲愤:“我们夫人是顶顶坚强的人,我怎么都不相信她会选择和其他人同归于尽的方法,定是她言语刺激,再加上那香让我们夫人精神恍惚这才走了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