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反应却很出色。”
他唇间蓄着一抹浅笑,一缕阳光穿透丛林照在谢俞的脸上,他抬起手遮着眼睛看向那缕光,像是看见了刚刚林若草眼中的神采。
“是很耀眼很优秀的孩子啊。”
呢喃的话落在秦一鸣耳里有了别的意味,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感叹的谢俞,又看向林若草。
他承认,林若草在这一批考生里格外出彩,但也只是在这一批考生里出彩罢了,论家室外貌才学性格,她都谈不上是一个好女人。
“大人,您对她……”
他想问,但却问不出口,他觉得臆想大人喜欢这样的女人是对大人的羞辱。
谢俞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
“没有,起码现在没有。”
“只是惜才罢了。”
秦一鸣狠狠地吐了口气出来,但下一瞬,他看着谢俞看向林若草,像是在看什么值得收藏的珍宝一般。
“但她很有魅力,即便是我一再告诫自己只是把她当值得教导的学生,也会有那么一瞬被她吸引。”
秦一鸣惊愕的抬起头,不堪置信地看向那个瘦弱枯黄,浑身泥土像个假小子一般的女人,恰逢林若草收起匕首回头冲他们莞尔一笑,她挥舞着手上的刀,冲着他们喊道:“大人,我问出来了!”
自古世家女子都讲究笑不露齿是端庄娴静之美,可她不一样,她笑的张扬,笑的肆意,笑的就像她手中那把匕首一般锋芒毕露。
秦一鸣喜欢兵器,他出身武将世家,自小与各种兵器作伴,对他而言,握上兵器那一刻,手心里传来的冷意就是最好的提神之物,每每都能让他热血沸腾。
而这一刻,他手中的弓早已被捂热,手心里没有传来丝毫的冷意,但他却感受到了熟悉的战栗感。
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栗感。
见鬼。
“大人,我问出来了。”
恍神间,林若草已经拎着喜婆的后衣领来到了他们面前,她兴奋地抬了抬下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似是邀功般的盯着谢俞。
谢俞轻笑着嗯了一声,他没有询问她问出了什么,只是问她“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就像一个合格的护卫一般。
林若草心里清楚,他这是以身作则在帮她撑腰,她感激地朝他笑了笑,伸出手比了个二:“兵分两路。”
“一路押着这些挑夫和喜婆去他们今天本来要去的地方,控制好他们别让他们给鬼媒人报信。”
“另一路则潜回秦安县查多金案,不,这个案子应该叫阴亲案了,我们人手不够,两位大人得分开行事。”
不用林若草多说,秦一鸣已经拎着弓站了出来:“知道了,你和谢大人去秦安县,我押这些人去今天他们要去的地方。”
他很自觉,但自觉的……有些……错地方了。
林若草眨了眨眼:“你不能去,你得跟我去秦安县。”
秦一鸣转身蹙起了眉:“你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
他面目严肃,身体绷的直直的,就像他手里的弓一样:“你放心,我从不拿案子开玩笑。”。
“你误会了,不是不信任你,是因为谢大人……”
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俞身上,秦一鸣是疑惑,而林若草则是讨好。
“谢大人太有名了,只怕整个官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秦安县不算偏僻,我怕衙门里有人识得大人……”
她话没说完,但在场之人都懂她未尽之意。
在两人的目光中,谢俞勾了勾唇,轻笑出声:“原来被嫌弃的是我啊。”
他的话里略带些玩味,却让林若草浑身一个激灵,她立马凑过去:“大人,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向谢俞:“你可是谢俞谢大人啊!是明月是太阳,是我的指路明灯啊!”
夸张的表情配上浮夸的动作,逗的谢俞忍俊不禁,哪怕明知她是在哄自己,他也不经弯了弯眉。
“谄媚。”
秦一鸣的吐槽没有引得林若草半分眼神,他懂什么,谄媚又如何,这可是谢俞,能给自己带来助力的人,说些好话怎么了?又不要银子。
林若草这般想着,搓了搓手:“其实还有件事得拜托谢大人。”
“押送他们的同时,顺带带一车药材吧。”
她看了看山的另一头,收了嬉皮笑脸的嘴脸,正色道:“他们送亲的地方,是淮阴县。”
“鬼面僵尸案的淮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