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才是拴在白景暝脖子上那根无形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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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杉停了下来,书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空调的运作声音和白景暝压抑的喘息声。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白景暝湿透的后脑勺,发丝凌乱地贴在头皮上,汗水顺着鬓角不断滴落在桌面上,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他的上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没有报数,没有谢罚,只有那句“撑不住就叫停”的约定,因为【撑不住了估计也就能长点记性】。可今晚的白景暝始终紧咬牙关,哪怕抠着桌沿的指节已经泛白,哪怕腰以下早已没有一块好肉,哪怕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依旧没有开口喊停。
白云杉想起他趴在餐桌上时那句带着孩子气的【您还是别问了,先打吧】。
那三通电话背后显然藏着太多秘密,孟宗政的迅速执行,加密通话里的西南地名,Arthur的简短应答。
但白云杉最终没有追问,只是沉默地拿起藤条,将人带回了书房。
他太清楚白景暝那句【如果过了今晚我还能站着,老爷子会让我举着家法跪祠堂去】绝非戏言。老爷子反常的催促,奉凰那句“他会输得一无所有”,都在暗示这次的事态比当年他带人持枪硬闯书房还要严重百倍,比他当年不戒还要严重千倍。
白云杉更明白,即便过了今晚,事情也远未结束。那些已经落下的棋子,那些已经启动的计划,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可他还是接过了那根藤条,因为他终于读懂了白景暝这些天的反常:关机、失联、把自己锁在房间、突然回到这里....
就像多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其实一直在等,等一个会来找他的人....
“行了,就到这里吧。”白云杉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书房的寂静。白景暝茫然地转过头,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桌面上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够了,下来吧。”听到这句,白景暝似乎终于理解了白云杉的意思,或者说是终于反应了过来,紧绷的身体突然泄了力,整个人从桌面上滑落,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白云杉随手将藤条扔到了一遍,快步上前,缠住了他发颤的手臂。白景暝的皮肤滚烫,汗水浸湿的衣料黏在掌心。白云杉搀扶着他慢慢往卧室走去,白景暝的呼吸粗重,偶尔泄出一两声压抑的闷哼。
白云杉小心地扶他趴在床上,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白景暝的嘴唇干裂,喝水时喉结急促地滚动。
等他的呼吸稍微平稳,白云杉才问道,“你自己联系孟宗政安排人过来,还是叫宇一鸣?”见白景暝迟迟没有反应,又补充道,“处理伤口。”
“您先去休息吧,”白景暝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先趴会儿,一会就自己联系。”
“小孟还是一鸣?”也许是白景暝在这件事情上的信誉度太差,白云杉皱起眉头,语气变得强硬,这一瞬间白景暝明白,这不是问答题,而是选择题,需要遵循三秒原则的选择题。
“一鸣。”他在三秒内给出了答案,声音轻得像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