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狮厚重的面具下沉沉呼出一口气，双手交叉摸向对肩的双刀。

“说吧，这次让我砍哪里?”

高矮两人快速后退几步，犹豫着伸出左手食指，颤抖着异口同声：“……手指甲?”

……

零点的街道上，两个美丽的女子还在街头行走。

“谢谢老师！”莫海感激涕零。

“小事一桩。”凯瑟琳目视前方，原本环抱在胸前的手举起，撩了一下高扎的金色马尾，语气轻快。

这似乎与白天见到的有点差别，但又讲不出来。

“对了，卡佩老师，我们为什么要用走的回去?”用巫术那么一点，不就坐地日行八万里，瞬间到了吗，普通的巫师没这个能力用走的可以理解，但她刚刚见识了凯瑟琳从虚空中来有带着她瞬间回到虚空中去的能耐，相信她有这个本事。

毕竟她之前也是这样环游欧洲列国的。

面对疑问，凯瑟琳头也不转：“晒点月亮多好啊！……我已经好久没有晒到月亮了呢……呵。”语气从空洞渐渐转向兴奋。

甚至还有点邪恶?

莫海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凯瑟琳老师那么一个宝石般纯粹的美人儿，怎么会出现这种感觉?

可当莫海看向身侧这位“圣女”的时候，那不着边际的目光饥渴的探索着周边所存在的一切，眼底略略泛红。润泽的唇角上扬，带着一丝戏谑可笑。一身黑色西装十分修身，将傲人的曲线尽显无疑，虽是在正常场合穿的西装，在她的身上却显得格外诱惑：白衬衫领子的前两颗纽扣都没有扣，若隐若现的一对兔子随着走路的而上下跳动，步履轻佻。

似乎没穿胸衣……

这绝对不是萨琳娜，绝不是那个端庄风雅的王储。

尽管如此，莫海只瞥了一眼就小鹿乱撞，凯瑟琳的美让她不敢亵渎，以至于忘记问：晚上为什么穿西装出门?

她怕她问了之后，凯瑟琳就不穿了。

“这季节，基本上每天都可以晒月亮。是不是晚上睡的太早错过了老师?”莫海强压下心跳疑惑的问到。

“嗯……是的呀，所以就多陪我走走吧。”凯瑟琳敷衍过去，头背向莫海，几不可闻的小声谩骂：“死女人，把我关在一个月了！……”

“老师你说什么?”

“啊啊啊，没什么，我在说你真是太聪明了呢～”凯瑟琳慌忙转过头，皮笑肉不笑。

这一看就有鬼好吧！简直和白天是两个人。

但莫海以为这只是还不够了解凯瑟琳，毕竟只是认识第一天。

一路在空荡荡的街上走着，只有脚步声回应着她们，这条路上连车都很少，至今为止未经过一辆。四周的家庭住宅与城区高耸的火柴盒样的公寓完全两样，应是城边的郊区。

不知道凯瑟琳还要晒多久的月亮，莫海就这样默默的走在她身边，有一瞬仿佛回到了从前和萨琳娜散步的日子。

路过一个没有路灯的巷口，猛然间从黑暗里伸出一只咸猪手，一把拉过瘦小的莫海按在粗糙的水泥外墙上。

还没反应过来的莫海，重心一偏，双脚打了个结，被人死死摁在墙上。迟钝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几天没洗的发酵了的汗臭味，一时臭气冲天。放大的香肠嘴极速靠近！

上一秒，一个邋遢的酒鬼把莫海拉到巷子里意欲行不轨之事，下一秒，凯瑟琳修长的美腿一脚踹开油腻的中年男人十米远。

酒鬼“哎呦”一声，望见那抱胸站立的女子，散发着一阵杀气，顾不得痛处，连忙翻起身抖着啤酒肚跑了，灌满酒精的脑袋此刻也告诉他不能惹！

莫海获得自由，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肩膀，看见露出睡衣的半截手臂被墙面突出的颗粒磨破了皮，此时正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渗出。

“哎，怎么哪里都不安全啊……”为什么不让她好好睡着。莫海正难过的轻轻擦去伤口上沾着的小石子，不住的叹气。

在她没看见的视野里，凯瑟琳死死盯着酒鬼逃跑的方向，牙齿竭尽全力的微呲，眼底的红色，一丝一缕染上湛蓝的瞳孔。

凯瑟琳怔怔的转过身，看着莫海，危险的眯起眼，嘴巴微张。

此刻，凯瑟琳只觉，那埋藏在灵魂深处的、远古的的渴望，在心中随着耳朵里莫海缓慢的心跳而波涛汹涌！

中邪般盯着莫海渗出血液的小臂，脸上出现的青筋表明了她的克制，使她还没有一下扑上去，将芬芳的人儿吸食殆尽。

她还有理智。

凯瑟琳把头一别，想到一个古老的吸血鬼娱乐项目。

莫海将伤口清理干净，长舒一口浊气：“哪里才安全啊？”只有棺材里才安全。

“我的卧榻之侧，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我邀请你来。”凯瑟琳勾唇一笑，多情的眸子深深望着莫海的灵魂深处，为了使效果更好，伸出纤长的玉臂将震惊的莫海揽入怀中，轻拍莫海的后背，哄到：“不难过，有我在呢。”

声音之妩媚，动作之暧昧，饶是莫海这样的实际年龄五百多岁的人，脸都要着起来了！

感受到莫海鼓点般密集大声的心跳，凯瑟琳的脸上划过一丝得逞的坏笑。

这才是凯瑟琳·卡佩老师的真面目吗?！这么直白，单刀直入！白天那个圣洁的凯瑟琳是因为人多所以矜持的吗？莫海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手臂上传来的丝丝痛意很显然告诉她这不是梦！

凯瑟琳邀请她一起睡！

一瞬间，莫海只觉山崩地裂，难以接受。

残存的理智从她口中溜出：“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