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尘和郁辞来到元筝身边的位置坐下,元筝兴冲冲地拿出两壶酒对两人道:“明日你们就要离开了,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也不待沈轻尘拒绝,元筝直接塞了一壶酒给她,沈轻尘接过,与郁辞对望一眼,暧昧地笑了,沈轻尘凑到郁辞耳边,嗓音稍低与她轻语:“忆儿,我要喝酒了。”语气含着暧昧的笑意。
这人每次喝酒都会胡来的,郁辞闻言脸颊一热,凤眼微瞪,两指捏住她胳膊软肉,轻轻一掐,威胁道:“沈轻尘,不许胡来。”
沈轻尘顺势抓住郁辞的手,抿唇笑,不知在乐什么。
烤全羊的香味慢慢飘来,逐渐熟透,元筝亲自扯了一条羊腿,递给沈轻尘和郁辞,笑道,“敞开吃敞开喝!”
沈轻尘也不客气,接过烤羊腿,朝郁辞扬了扬,像个炫耀的孩童,郁辞眉眼舒展,红唇弯了弯。
沈轻尘撕下一块肉递到郁辞嘴边,郁辞伸手去接被沈轻尘躲开,郁辞挑眉望着沈轻尘,沈轻尘笑眯眯道:“忆儿,我喂你。”
郁辞:“……”她望着沈轻尘有些孩子气的倔强模样,轻启红唇,咬下送到嘴边的肉,她垂眸,眼底闪过狡黠之色,舌尖轻扫过沈轻尘的指尖,留下一抹温软湿润。
沈轻尘手猛然一抖,险些没拿稳手上的羊腿丢落在地,幸亏她反应快,她震惊地望着郁辞。
“轻尘,怎么了?”元筝察觉两人的异样,侧目询问。
沈轻尘清了清嗓子,道:“没事。”
元筝闻言举起酒壶,朝沈轻尘举了举,豪爽道:“轻尘,我敬你一杯。”
沈轻尘望向郁辞,询问性地举起酒壶,郁辞无奈地笑了笑,抬手给她理了理额前被大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碎发,启唇道:“喝吧。”
沈轻尘闻言笑了,这才与元筝碰了碰酒壶,元筝将两人互动看在眼,羡慕之余不禁感慨,这两人真般配。
随着夜色渐深,筹火晚会达到了高潮。
旁边已经响起了北漠特有的悠扬曲调,激昂的马背之歌,旋律中带着草原的辽阔与自由,人们围成一圈开始载歌载舞,踏着有力的步伐,展现出北漠儿女的豪迈与力量,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皆是灿烂的笑颜。
后面,元筝亲自下场,带着众人跳起了北漠最传统的舞蹈,她的舞姿颇有大漠孤烟的豪迈,很振奋人心,周围人鼓掌欢呼,空气中弥漫着幸福与欢乐的气息。
元筝旋转着身体来到沈轻尘和郁辞面前,一手拉一个,将两人拉进了舞圈。
沈轻尘牵着郁辞的手,喝过酒的脸泛起了红晕,衣襟随风轻轻摇曳,眉宇间透露着不羁与英气,她的目光温柔地黏在郁辞身上,痴痴笑了。
……
次日。
沈轻尘脸埋在郁辞怀里呼吸平稳,郁辞抱着她的脑袋,指腹轻抚着她的后脑勺,目光柔和,怀里人直到晌午才悠悠转醒。
“忆儿…”沈轻尘微微抬起头,声音略微沙哑。
郁辞低低“嗯”了一声。
沈轻尘脸轻轻蹭了蹭柔软,随后埋了进去,闷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郁辞轻笑一声,用力揉了揉她的发顶,“午时了。”她提醒:“沈轻尘,我们该启程回大良了。”
“好~”
沈轻尘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地从郁辞身上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两人收拾好随身行李,去和元筝辞行,不曾想元筝醉酒还没醒。
沈轻尘想了想,对元筝的贴身侍女道:“那有劳你转告元筝公主,他日有缘再见。”
贴身侍女应:“奴定代为转达,祝沈姑娘、郁姑娘一路平安。”
沈轻尘和郁辞转身离开,两人背上皆背了包袱,沈轻尘腰间挂着长剑和郁辞送的玉佩,白衣翩翩。
郁辞手上拿着沈轻尘亲手雕刻的玉箫,一袭红衣,在一片被白雪覆盖的草原格外显眼。
待走远,郁辞将玉箫放置唇边,轻吹,随着一声高亢而清脆的鹤唳,千鹤扇着翅膀从天而降,乖巧地落在两人身边,她们来时也是千鹤载来的。
郁辞抬手,摸了摸千鹤头上那一撮灰色的毛以作安抚。
沈轻尘和郁辞一跃上了千鹤的后背,两人回头,最后再望一眼北漠,准备驾鹤而返。千鹤振翅高飞,羽翼宽大而有力,每一次挥动都似乎带着天地的灵气。
“轻尘,郁辞!”
元筝骑着她的白马,驰骋而来,马蹄声在寂静的冬日草原上回响,险些就赶不上了。
沈轻尘和郁辞听到元筝的声音,回头望去,就见她驾着马,朝她们用力挥着手。
沈轻尘扬唇,也朝她挥手,大喊:“元筝,有机会我们中原再见。”
元筝勒紧缰绳,双手作扩音状:“好!”
她静静地骑着马站在原地,望着远方的天际线,看着千鹤逐渐远去,半晌,释然一笑,她勒着缰绳掉头,挥鞭打在马上,潇洒转身回去。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沈轻尘身体贴着郁辞后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感受彼此的体温与心跳,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被这浩瀚的天空所吞噬,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二人。
沈轻尘牵着郁辞的手,带着她的手张开双臂,感受扑面而来的、带着凉意的风,俯瞰大地,将山川湖海的壮丽尽收眼底。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大声喊:“忆儿,我爱你。”
郁辞眉眼含笑,偏头,红唇吻上了沈轻尘的唇瓣,柔软的唇瓣相贴,爱意从唇间溢出,“沈轻尘,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