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当先静心,心静才可人剑合一,心若有杂念,别说御剑,就是那剑影子只怕都看不见。”
“我知道你们之中不乏有那御剑之术不错的,但若是这基础没打牢了,就想往那上乘的术法去练,那也是徒劳无获的。”
小瑾只觉此刻这意犹在耳的道理,仿若那和尚念经一般,左耳进右耳出,没能留住一个字,却不得不循环又反复的耐着性子听下去,就算是他整个人,头皮都开始发麻,手心、背心直冒着冷汗,还得与其他旁的人一样,静气凝神的端坐在那片山崖中最高的位置,享受着那独一份的御剑课第一关——静心术。
往好听了说,这静心术是为了静心、悟道、修炼者的不二入门之法,但对于小瑾这种还不太入流的妖来说,不就是坐禅嘛!天晓得,小时候他为了避开阿娘让他坐禅,可是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才让她作罢,这会儿居然又让他坐起来,果真是随了凡界那些个老子夫子们的说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现在,所有人心里跟着默念心法,将意念与灵力融会贯通。”
“意为石,石为开,气汇凝神,起!”
小瑾把眼睛虚了一条缝子,微微扬起显得有些清瘦的下巴,百无聊赖的看向那穿过人群之后的层层云海,透过朝霞的云团,像那正冒着蒸蒸热气的珍团一般,看得人越发觉得饿。
又转头看看自己那快要凹进去的小肚子,拍了拍,一阵美妙的空饷之声透过外袍,砰砰的给予了敲打者正面的回应。
小瑾一听这声,更加沮丧。
“这一大早,天不亮就起来早课,还不让吃东西,说有助于修行,这都是哪门子的鬼扯啊!神仙都辟谷了当然不用吃饭了,可他还没到那境界,唉!快饿死了.....这日子太难熬了,可比在阿娘身边难过多了。”
再回过眼来,只见那念念有词的师兄,正老神在在盘坐在那最中心之处,看起来虽是不动声色,他念的心法要诀确能惊如洪钟般,一阵一阵的穿透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待那声,起!字一了,他身前的利剑仿佛忽然有灵一般,瞬时拔地而起,那剑身迅速由平躺的一块死物,逐渐转换为一柄剑锋凌厉,出窍便可穿云夺命的利器,由他身前旋转而出,绕梁三尺,穿过院里数丈高的老树,一阵电光火石的扫过,又带着那士气如虹的架势回到了御剑之人的面前。
此刻,虽有那大部分进取的人,还跟着心法专心练习着,但也有不少心思不静,心志不坚,和各种混日子的佼佼者们,早早地就睁了眼,白白观上了这么一出剑术表演。
那剑起剑落,落叶纷飞的美景,怎一个好字眼可道得尽。
“这就是御剑术?都不用动动眼皮子就行?”
小瑾这会儿正露出那没什么见识的惊讶小脸,看着那漫天的落叶,透过云霞,稀疏的飘洒而下,仿佛是被这番景色所迷。
转过眼来,又定了定神,决心好好练练这御剑术,毕竟,这不用动动手指就能做的事,想想也是不费劲,便迅速与先前那副不太出息的样子划清了下界限,转而投入到一副严肃的练习当中。
“起!”
听一听,依然没什么动静,小瑾自认为,这不过几个字眼的心法真真儿没什么特别之处,而且,他也有非常用心的模仿、和总结左右学友的心法诀窍,为什么就是不能将身前这柄剑腾空呢?
小脑袋耷拉着,左偏一偏,有些恹恹的托着腮看向别处,将将能瞧见,那隔着几个人影后的兮月公主,正周身腾起一阵忽大忽小的旋风,而她身前的剑正有些颤抖着渐渐离开地面,仿佛有些费力似的,额角发丝应着风上下飘忽着。
转眼间,那身前的旋风却由弱转强,逐渐扩散开来,那剑身也逐渐趋于稳定,待她瞬间睁眼时,眼中好似映出一团红色火焰的虚影,身前的剑随之应声而起,一段此起彼落的穿梭后,利剑迅速回到她的手中。
兮月见此,面色逐渐温软皎洁的擦拭着剑身,并对一侧附和夸赞的学友们点头浅笑。
“这天家血脉就是不一样呀!随便练练便可轻松御剑!”
小瑾心里虽一阵唏嘘,却也觉得并没多羡慕得紧,毕竟人家血脉在那里摆着,有些优势也很应该,上古遗族,何等尊崇的血统,这是他怎么也比不过,也没法相提并论的,还是面对现实加紧练习才是重点。
“起,起!......起!”
“唉,唉,唉!我说,你能不能别喊了,我这耳朵都快被你喊起茧子了,自己不行得认,别在那影响别人,我的剑都快听不见我说什么了。”
小瑾偶然间被打断,虽有些不快,但好歹对他没有造成什么比较恶劣的影响,也就没跟说话的人一般见识,但听见这人说自己不行,本就练习效果不佳的情绪,仿佛为他找到了一个转移不满的突破口。
“这位学友,看你脸还没消肿呢!火气这么大,一会儿扯破皮可又得花费不少灵药调理啊!还是悠着点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