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寻叹了一口气,平日里表现的像个木头呆子,没想到对自己的伴侣还能这么呆的也就面前这个人了。
寒香寻知道他两的关系那天找死人刀喝了足足十坛离人泪,喝完跑到江宴那边揪着江宴的衣领咬牙问道:“你把他当童养媳?还让我帮着照顾了这些年?没想到你看着老实玩的挺花?实话实说吧,你什么时候动的念头?不会是在红线那么大的时候吧?”
江宴有些语塞,因为这件事很玄妙,距离少东家宣布他两在一起也不过才三个时辰,自己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根本没动过心思,更别谈童养媳这一说法。
“寒姨!”凄厉的叫声把寒香寻的酒震走一半。
转头一看,穿着薄薄里衣的少东家披着头发就从江宴房里出来,寒姨直接大脑宕机,呆呆的又转向江宴:“你,你,畜生啊。。。”
伊刀听着院子里的动静,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就被里面鸡飞狗跳的情况吓了一跳。
“不是,什么情况?寒香寻怎么和江无浪干起来了?”伊刀摸到少东家身边,好奇的问道。
少东家心虚的看了一眼对战中的江宴,扭头说道:“不,不知道呢,可能是晚上想切磋一下吧,哈哈。”
寒香寻已经不想再回忆下去了,事后弄清原因的众人统一将罪魁祸首少东家罚去抄了一百遍书加值日百日,少东家也只能苦哈哈的认下惩罚,毕竟,那天要不是他心血来潮想调戏一下江宴,也不会搞出那么大的事情。
“我说,那小子就是喜欢粘着你,小时候粘着你,长大了也粘着你,你现在不止作为他的长辈,亲人,更是伴侣,自然要再上心几分,这样才能平稳,知道了吗?”寒香寻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
江宴若有所思,他还没弄清楚伴侣之间的相处模式,在少东家还小的时候,不会表达自我意愿的时候江宴尚且还能马虎几分,等小一点,喊自己名字那天,走路摇摇晃晃扑进自己怀里那天,某些责任已然转变为其他更深厚的东西,纽带越缠越多,关系越来越亲密,这让江宴突然想起少东家第一次赌气的时候,自己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留少东家一个人在家里,因为没提前打招呼,等江宴处理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小的一团趴在床的最里面,听到声响突然动弹了一下,转过来是哭到红肿的双眼和嘶哑的声音:“呜,呜,江,江叔,呜呜呜。”江宴的心被抽了一下,男孩自当掉血不掉泪,但看着小孩那副模样江宴感到有些自责,手足无措的愣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
小孩手脚并用的扑向江宴,小声抽泣到缺氧,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江宴的名字。
江宴僵硬的回抱住小孩,耳边是嘶哑到微弱的呼喊,怀里温热的,小小的生命力让江宴有些不知所措。
那天之后小孩生气了好几天,任凭江宴拿出木剑玩具,吹叶笛,买好吃的,小孩就跟驴一样,拿绳栓都没用,江宴着实无奈,又不能放着不管,一旦走开,小孩就会红眼眶小声问:“你又要走了吗?”小心翼翼又倔强的模样让江宴进退两难,至于后面怎么和好的,那是因为小孩自己主动和解了,小孩变成大孩子,思想接触到新东西,知道自己的处境不是很美妙,收敛起自己的小性子,性格也越来越平和,当然,除了惊天骇地的那天晚上。
江宴也很疑惑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总的来说,不管是顺应少东家也好,自己确实也有几分心思的好,再或者,自己对于少东家的感情甚至于伴侣之上也好,反正他们在一起了。
江宴点点头,表示学到了,他等一下会再去找一些温养的药材,肯定能让自己的伴侣健健康康,身强体壮的。
时间很快过去,聊了有段时间的年轻人意识到天色渐晚,自己还有点意犹未尽。不羡仙的少东家确实真性情,该说不说,自己相当钦佩这位少东家,见识谈吐都卓尔不凡,古今中外的见闻,走南闯北的胆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各个领域都有自己的见识,当然对于一些闲趣也有所涉猎,投壶射覆不必提,连雀魂也有所见地,真当聊得十分之尽兴,离人泪都喝了不少。
“此行我才算见识到不羡仙的独特之处,尤其是少东家更是令马某刮目相看啊!”年轻人爽快的一抱拳,表示对少东家的钦佩。
少东家笑着说:“马兄毕竟年轻,天下之大四处走动难免经常接受些新消息,当然有些我也只是听其他行商说了我转述当个下酒的添头,要说真实经历还可能不如马兄精彩呢。”
两个互相吹捧着,有些喝醉的年轻人兴致来了,勾肩搭背的就要邀请少东家去开封玩,夸下海口自己当开封的导游,保证玩的尽兴玩的开心。
黑色的人影又悄然出现在门口。
“诶,马兄,时候不早了,令尊还在客栈等你呢。”少东家转头看了一眼男人,笑着帮年轻人站起,扶着他问,“要不今日就聊到此处,明日我们再一起聊?”
年轻人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门口的男人,迟缓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传闻里人见人爱的少东家可真名不虚传啊,这样贴心又知分寸的人精谁不喜欢。
“江叔,你怎么到这来了?”少东家扶起软了腿脚的年轻人,抬头看向男人。
“见你没回来,就过来看看。”男人看着黑灯的屋子,莫名就想看见那个充满活力的身影。
“行,江叔,我把马兄送到客栈我两再一起回去。”少东家趁着唯一一个醉酒的人不清醒,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江宴抿了抿嘴,他不太擅长回应这种话,只好点点头。
把后半段上头的年轻人拉到自己肩上,江宴一步一脚印的向客栈走,少东家一路上边和摆夜摊的人打招呼聊天一边和江宴叽叽喳喳说琐事,说道兴头上还手舞足蹈一番,看的江宴怀疑他是不是也喝多了。
送到门□□给行商后,江宴在旁边听着少东家和行商扯了会东西。
年轻人迷糊的看向少东家,又囔着让少东家去开封玩,被自己爹拦住还被捂了几下嘴。记忆里最后好像是少东家摆了摆手,和那位沉静的男人一起走了。
年轻人做了个好梦。少东家觉得这个梦有些反常。
“江叔,你真的要和我睡?”少东家看着面前下定决心的男人,心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木头也开花了?
男人点点头,没说多的话,一切都在行动里面。
反正那天灯火摇曳,少东家的嗓子哑的和那天哭的一样,江宴中途还小心喂了好几次温水,但是这水都进他嘴里了,少东家反而没喝到多少。
第二天,年轻人带着小册子找到少东家,想要咨询一些事情,就看见少东家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指挥着男人按这按那。
年轻人觉得有些事情在一个晚上变换了,就像他以为的好哥们少东家可能已经被吃干抹净而他只能傻傻的当个电灯泡在别人新婚燕尔的小情侣中间发挥他的价值,年轻人对于离人泪的好奇这点只能去找寒香寻,但寒香寻的想法不是靠钱和好奇能打动的,远在天边的那位褚清泉大侠不知道能不能动摇一分,毕竟伊刀说那边的事情快忙完了,等年前差不多褚清泉就会来不羡仙取一样东西。
遗憾的收起纸笔,年轻人又转去其他地方看,在元姐那买了些小食,又去参观离人泪的运输,一路上碰见不少和蔼的乡亲村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祥和温暖,喜气洋洋的,年轻人逛下来浑身舒坦,甚至都有想留下来的冲动。
“我刚来不羡仙的时候,虽然还没有这么多人,但是我也想过要不要留在不羡仙过日子。”行商看着车水马龙,对于儿子的遗憾他深有感触,“这里太好了,哪哪都好,人好,地好,酒好,无拘无束,做什么都行,不用管那么多,但是啊,去开封我也不后悔,我不去开封就遇不见你娘,我碰不上你娘就没你,你小子还能安安稳稳的长大吗?所以说啊,各地有各地的好,全看个人选择罢了,君至不羡仙,我自开封逍遥游啊。”
年轻人也看着外面,他们的货装好了,马上就得启程,不然那帮狂澜的弟子要追着过来了。
年轻人坐在马车里,外面有寒姨,红线,少东家和那个男人,突然,年轻人大声喊道:“我下次再来!少东家!开封也很好玩的!”
少东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着招招手,回应道:“好!欢迎你再来不羡仙!”
太阳照常升起,光布满正片大地,照耀着清河,照耀着不羡仙,照耀着每个充满希望和安宁的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