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把灯打开。
暖光抹去黑暗,光线在照耀霖的迷离,将他从头到脚亲个遍,汗水给美人做一件透明衣裳,隔着衣裳,大饱艳福。
再轻的呼吸,都能被这份媚态搅得粗重。
亲昵的口吻…
熟悉的绿色…
“霖?”夏油杰试图理解,理解失败。
霖爬回夏油杰腿边,长发滑落,露出粉色的背部,协同参与爬行的斜方肌使肩胛骨向脊柱靠拢,上部纤维的收缩与拉伸让肩胛骨宛若一对翅膀,飞着飞着,狠狠撞进后者沸腾不定的心窝。
霖讨好地用脸贴贴主人的手,欲把愁容换笑颜。
掌心在替夏油杰品鉴湿润的黏腻感,面庞唰一下涨红,五指握拳,在墙上砸出蛛网似的凹坑,指关节钝痛,提示他正处于现实。
霖不亚于一根在沙漠冒险的密瓜冰棒,高悬的太阳将脚下的沙砾烤得滚烫,灼人的热浪昏花视线。
得快点儿,再快点儿,在巨大的黄沙火炉中寻找冰箱,甭管它在沙漠咋通电的,霖不冻一冻,冰棒融化的蜜瓜汁水将流得只剩木条。
有团火无处发泄,霖缠住凉爽的夏油杰。
他的舌头烫,喘息也烫,隔着布料·添·忯·肌肉。
小小霖榨出一滩蜜瓜碎碎冰,吐在夏油杰的睡裤上…
炽热的岩浆自颅顶喷薄,夏油杰撕掉霖牌牛皮糖,仓皇逃进五条悟的房间。
到底是蹭来蹭去的霖荒唐,还是变成人形的宝可梦荒唐?
夏油杰被霖折腾得够呛,眉心的沟壑努力克制用冷峻冻结的情绪。
颠覆认知的夜晚,一条横亘于人与宝可梦的桥梁浇筑成型,乃至夏油杰不敢靠近霖半分,全由五条悟用被子把霖裹成寿司卷抱回床上。
小小霖糟蹋过的衣服直接扔垃圾桶,待夏油杰将表情调整如常,离开卫生间,拖着椅子去角落坐着。
五条悟把桌上小鹦鹉用来照羽毛的镜子递给霖,镜中人藏都藏不住的忐忑,揭示了不少问题。
换做平时,夏油杰会推翻五条悟的“究极进化论”,并将事件的蛛丝马迹串联。然而当前的他,对上泪汪汪的霖,停止所有的思考,咬破舌头镇静颤栗的神经。
“咒力是霖的咒力,但比鹦鹉时更多。”五条悟搓面团一样搓霖的脸蛋儿,讶异不断生于苍天之瞳,“居然真是人的肤质。”
夏油杰召唤咒灵,驱使其从书架上取来鹦鹉饲养手册,翻到发·晴·期那一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鹦鹉的发·晴·期来临,这种情况会持续几周到一月不等。”
霖刹那消失,被子卷中空一片,大变鹦鹉。
这下,在场谁能淡定。
简直就是魔法,太神奇了。
猫猫蓝眼瞪得溜圆,捧起绿色毛球。
夏油杰喉结滚动。多亏与霖的独处,他尴尬得要命,百分百代入霖的人脸,“悟,小心霖在你手里恢复人形。”
“这有什么可小心的?老子又不是抱不动。”猫猫不懂挚友的潜台词,半开玩笑道:“从老子来这儿开始,杰超奇怪诶,不会是被霖吓到了吧?”
夏油杰眼皮直跳,派遣利奈邀请家入硝子,转移挚友的注意力。
今夜无人入眠的阵营多了位盟友,家入硝子在窗边连抽半盒烟,长达十几分钟的局促与缄默,观赏了两场魔术show。
霖的唇珠红得好像要滴下来,齿间呢喃“硝子”,闻者以不善的眼神谴责诱拐良家少年般的俩DK。
夏油杰指挥咒灵用被子把光溜溜的霖罩得严严实实,盖住两条能玩儿很久的腿…
家入硝子是医生,管不了物种天然的生理现象,反转术式是徒劳,只能以外部措施尽力抑制,避免长时的光照加重机体对繁殖季节的依赖;减少跟霖的频繁互动,传递错误的求偶信号;清淡饮食,消耗精力,降低荷尔蒙水平,累到无暇顾及发·晴。走不了捷径,耐心等发·晴·期度过。
霖蚌埠住了,疯狂掉小珍珠,答应黑袍死神用动物躯壳重生二周目,可没考虑那么多琐屑的细节。
家入硝子抽了几张卫生纸给霖擦眼泪,那惹人怜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
霖卖惨不忘敬业的宝可梦设定,作势宣称要去精灵球熬过社死的阶段。
“霖比游戏里的宝可梦贴合生活。”家入硝子并非怀疑霖,仅霖通行的精灵球是个典型。她以艺术作品中的百变狸猫形容霖,“童年的动画电影《平成狸合战》,狸猫为保护家园而使幻术变身人类的故事。”
气压在嗓子里,心虚得霖打嗝。
被猫猫盯上大抵如此。
每次瞩目都是胜券在握的狩猎,牢牢锁定猎物,不错一丝可乘之机。
霖拂去后颈的鸡皮疙瘩。
五条悟似笑非笑:“霓虹古籍倒是有狸猫妖怪的民间传说,象征好运与繁荣。不过霖的进化是一具实打实的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