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碧清与自己擦肩而过,似是有极其要紧的事,玄奕一把握住碧清的手,问道:“碧清,你可是要去寻那条黑白相间,奇丑无比的狗?”
“哪里丑了!”碧清反驳一句,问道,“玄奕,你看到它了?!”
“在门口。”
玄奕手指一勾,被蓝色妖力捆绑成一团的小驺吾从门口飞到二人眼前。
小驺吾拼命挣扎,看的碧清心疼不已:“快放了他!它可是灵兽!”
玄奕敛了妖力松开小驺吾,解释道:“昨日来寻你被它阻拦,我怕它乱叫,便点了它的哑穴将他捆了起来。”
小驺吾气的跺脚,干张嘴不出声,碧清忙解开它被玄奕点的哑穴。
“你这狼妖才丑!”
终于解开哑穴的小驺吾喋喋不休道:“你一看就不是正经的妖物!在女子家门口蹲了一整晚,你就是个流氓!我打你叫替天行道!”
碧清看向玄奕,难以置信地发问:“你在我家门口蹲了一整夜?你怎么不敲门?”
“他没手怎么敲门!”
不等玄奕开口,小驺吾接过碧清的话头:“我半夜听到门外有动静,跳窗子出去一看,一头狼在你家门口坐得笔直!吓得我魂儿都没了!”
碧清像看怪胎一样看着玄奕:“你的妖力竟微弱成这等模样?是不是体内秽气还未清除?可要我帮你?”
玄奕别过眼:“体内秽气已清除殆尽,无须挂心。不是我妖力微弱,是我没想好见面与你说什么……”
玄奕昨晚在脑海中设想了许多二人见面时所说的话。
思来想去,玄奕还是准备说几句关切又不失礼节的话。
但在清晨听到有妇人与人谈论:“我瞧着新搬过来的清姑娘与那小伙子般配得很,家里情况差不多,年纪差得也不大,她要是嫁过去,还有一个妹妹跟她作伴……”
玄奕飞速断定:那妇人口中的丫头便是碧清。
看到碧清急匆匆拉开门的模样,玄奕误以为她要去寻旁人,顿时心急如焚,握住她的肩膀失态地发出质问。
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叫碧清离开院子。
显然,自己多思了。
玄奕的俊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问问我饿不饿呗!”碧清白了他一眼,赌气道,“在拉着我吹冷风!”
“难怪碧清不待见你!”小驺吾搭腔道,“妖就是妖!脑袋不灵光!”
玄奕漠然地盯着眼前这头灵兽,发出一声渗人的笑:“没了神兽的头衔,你与我这头狼妖无异。”
“好了好了!”碧清急忙叫停,“你前来寻我,就是为了与他拌嘴的吗?”
玄奕欲言又止,再次询问:“碧清,你真的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碧清点头,认真道:“真的不记得了。”
玄奕沉默不语。
碧清见玄奕怀疑人生的模样,忍不住笑道:“骗你的!我怎么会不记得!墨决公子的事我一直记在心上。”
“不过我要先把手头的事做完。”
碧清推开玄奕拉着自己的手,取了一旁的斧头和一截树干,学着村中人的模样劈柴。
“我来便是。”斧头被玄奕顺势接过。
碧清松开手,好言提醒玄奕:“村中人多眼杂,万不可用妖力哦~”
她退到一旁,翻看着昨日的发芽的作物,余光不时落到玄奕的身上。
一身灰色鎏金裘衣的玄奕,正举着斧头闷头劈柴。
玄奕动作自然利索,但他华贵的穿着与朴素的院子格格不入。
察觉到碧清在看自己,玄奕手上的动作一顿,不留痕迹地用余光瞥了眼一旁的青衫女子。
他看到了女子如泉水般清亮的眼眸中,满是柔情。
玄奕满心欢喜地收回眼神,发觉小驺吾满脸怨念地瞪着自己,他冷哼一声。
不多时,玄奕便将那些柴火劈好,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一起。
碧清看了很是满意,拉住玄奕的手腕,带着他进屋落座。
屋中陈设简单异常,倒叫玄奕有些意外。
玄奕看了眼椅子上黑白相间的绒毛,挥手清理干净,不紧不慢地坐下。
小驺吾也跟了进来,看到玄奕嫌弃自己的毛发,它跳到桌上,怒道:“碧清整日抱着我睡!她都没嫌弃我!”
玄奕扫了眼竹子所制而成的架子床,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碧清脸皮薄,她不好意思嫌弃你。”
碧清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开书的同时坐到玄奕身边,指着上面所绘的图案。
玄奕接过书,仔细地翻看着。看得差不多,他便将书册还给碧清。
碧清收了书本放回原处:“墨决公子的事要先放一放,你若是着急我可为你指路,你先行前往。”
玄奕道:“碧清,我前来不单是为了这件事。”
“我知道啊。”碧清风轻云淡地开口,“水源一事还未彻底解决,你自然不会只为了墨决公子前来寻我。”
玄奕眉心微蹙,道:“我是因水源一事而来。但我来寻你,不是要强./迫你随我同行。这是我的事,本就与你无关。”
“玄奕。”
碧清面容少有的严肃:“关于水源,我有其他的话要与你说。”
她一字一顿道:“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