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来人清点使节团人数以及贡物是否与入境核查时一致,并派了教习人员进行演礼训练。
三日后,礼部侍郎孟绍亲自率领一队人马去接,百姓们夹道欢迎,热情欢呼,锣鼓敲敲打打,声声震天,浩浩荡荡地把他们迎进了宫。
鸿鸣殿,晏时礼坐在高位之上,各部重臣分列两路坐在下首。虞君尧身着锦缎华服,数量可观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领着随行的关临大臣跪地叩首,高声道:“臣关临使臣虞君尧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晏时礼微微抬手,“免礼。”
虞君尧站起来,微微躬身展示手中的东西,“这是关临国书,请陛下过目。”
李冲下去接过,呈递给了晏时礼。
晏时礼翻开看了看搁在桌案上,“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快坐吧。”
“多谢陛下。”虞君尧躬身行礼,坐到了旁边的空位上,其余几位大臣跟着坐在他身后。
晏时礼神色关切,“去年沅川大水,不知可有波及到关临百姓?”
虞君尧:“多谢陛下挂怀,关临也发了洪灾,但好在大部分地区地势高峻,并未有百姓伤亡,只是可惜了那些土地,百姓一年的收成也付之一炬了。”
“只要百姓无忧,土地还可以再开垦,粮食还可以再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虞君尧点头,“陛下所言极是,臣的父皇也是这么想的,”
晏时礼感慨:“你父皇是位明君啊,把国家治理的很好,这么多年未见,他身体还好吧?”
“承蒙陛下挂念,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咳、咳咳咳咳、”晏时礼咳嗽了几声,“朕十几年前去过关临,也不知那里如今是何等的盛况了。”
虞君尧笑着道:“陛下去过鄙国,乃是鄙国的福分,但关临小国寡民,自是不比苍梧繁荣,臣一路走来只见各处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淳朴,京城更是热闹繁华,与关临实为云泥之别。”
晏时礼也笑,“你谦虚了,皇后如今怎么样了?”
“母后还年轻,正是身体康健风华正茂的时候呢。”
晏时礼回忆道:“自当年一别,至今已有十二载,那时候你还是个六岁的孩童,转眼间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君淮应该也不小了吧,朕也老了,真是岁月不待人啊。”
“陛下正值壮年,何来老一说。君淮弟弟本想着也要来拜见您,只是山高路远,天气又冷便作罢了,母后心里可一直记挂着您呢。”
“难为她记挂了,只要她在关临规规矩矩的,别做什么错事,朕便很欣慰了。”
“怎么会,”虞君尧岔开话题,“此次入京臣还带了些东西,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只求博陛下欢心,还望陛下不嫌弃。”
“你带的东西,朕肯定欢心。”
“那便呈上来请陛下一一过目。”
殿外捧着贡物的随从们听到召见,分批把东西呈进了殿。
大都是些珊瑚珠宝,名贵的香料布匹一类,江杳年还看见了‘相思月’,晏时礼微笑着,但这些东西的确不足以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接下来还有猛兽珍禽,如白象、孔雀、鹦鹉以及白龟,甚至还有一对豹子。
它们被关在铁笼里,戴着嘴笼,对四周的人发出震慑一般的低吼。
虞君尧道:“这两只豹子一雌一雄,是臣领着好些人在关临深山中围猎了好几天所得,性子烈得很,假以时日若是能够驯服,也不乏是趁手的狩猎工具。”
晏时礼称赞道:“朕记得你还未及冠吧?年纪轻轻竟然已如此勇猛,来日定当有大作为啊。”
“陛下谬赞,臣还有最后一件贡物,想来陛下会喜欢的。”他转身朝向殿外,“抬进来。”
随着他的的目光,众人也朝外看去,只见两个大汉抬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上面覆盖着红绸布 。
走到跟前,他们把东西放到地上,虞君尧掀开绸布,里面赫然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女人!
她穿着关临的服饰,容貌极为艳丽,黑发如瀑,肤白胜雪,此时正无措地坐在笼子内,茫然地看着外面的人。
虞君尧缓缓道:“这便是最后一件贡物,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