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姣姣迎风而站,长裙飘飘。
目光扫视一圈,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
数万大军逼进霜寒城门,火攻、刀剑手已经全全准备好,烽烟四起。
阮姣姣飞身下城楼,若不是忌惮霜寒城的阵法,他们怕是早就攻上前来。
若不是玉冰鹤即时采取措施,怕是霜寒城又要重蹈覆辙。
这次事后,她还要进一步加强霜寒城的防御。
“阮软软,别来无恙。”夏陇怯一身龙袍,坐在众士兵后方,抬眸看向半空中的阮姣姣。
夏陇怯着一身明晃晃的黄袍着实亮眼,五爪金龙镶金戴玉,下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绣着金色祥云。
长发束起,头带冠冕,系明黄色的管绳,冠冕镶嵌红色宝石,珠子落在两侧。
整个人的气势逼人,如同一把已经出鞘,即将欲血的剑,与前些日子那个愣瘦的少年完全不一样。
不等阮姣姣发话,夏陇怯眼带怀恋之色,微微仰头看向空中那道身影,又道:“相比阮姣姣,朕更想唤你阮软软。”
“阮软软,这段时光,朕常想那夜和你一起的时光,如若不是你派人带过的食物,朕也不会有今日。”
“夏陇怯,你到底还是变成了你最厌恶的样子。”
阮姣姣看着严阵以待的士兵,那身披黄袍的男子,恍惚间,玉冰鹤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我以前以为你只是反应慢了些,性子不坏,哈哈……现在想来,我还是太单纯,能在深宫之中活下的人,怎么可能是良善之备?”
许是旧人之仇历历在目,阮姣姣一时间对夏国的怨恨又多了些。
夏陇怯倘若未闻,嘴角还挂上了一丝笑意:“阮软软,朕与你还是有些情意在的,今日朕带来了十万大兵,后有五万士兵随时听命于朕,只要朕想,攻下霜寒城不过是时间多少而已。”
“皆时霜寒城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山河破碎、夫死家破,想必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夏陇怯摊开五指,随后猛地收紧,才狼虎豹的狠戾之色在这一刻暴露。
放完狠话的夏陇怯,停顿片刻,盯着阮姣姣的脸看了半刻,并未看到她有半分求饶之色,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朕此次过来,就是想于你商谈,”
阮姣姣最是见不得他这副假人假意的样子。
商谈?商谈带这么多人过来?
若说他没有想置其霜寒城于死地之心,何必带这么多人?
虚伪!
若是她此时答应了商谈一事,那霜寒城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死去人算什么?!
她打断道:“不必,我与你,我与夏国之间,早就没有商谈的必要了,我们之间只有血海深仇,大恨宿怨,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有我阮姣姣在的一日,我们就再不可能有商谈的机会。”
阮姣姣挥出一道冰寒之力隔绝了夏国敌军前进的步伐。
“阮软软,你不妨先听听朕给你的选择,只要你坐朕的皇后。霜寒城,朕不仅不会动,还会安排人保护这里。”
阮姣姣被对方道貌岸然的话气笑了:“夏陇怯你想的倒挺美。”
“我阮姣姣城主当的好好的,凭什么要和别人共用孽根?”
她字字珠玑,眉眼间的净是恶心。
“传朕旨意,所以士兵准备。”
“进攻。”
夏陇怯眼底布上一层阴霾,笑意收敛,无情道。
随着夏陇怯的一声令下,号角声、叫喊声如乌云压境,势不可挡,所向披靡。
阮姣姣默念法诀,数道深蓝的龙卷风拔地而起,天空飘下纯白的雪花,湛蓝的冰色倒映在她脸上,冰雪肆意卷动。
“啊!”
“哎呦!”
“鬼娘的……”
水蓝色的龙卷风将如蚂蚁般的士兵吸入暴风中,无数污言秽语、惨叫声回荡在她耳边。
死了一波,又来一波。
阮姣姣冷眼看着这些人,想起玉冰鹤的惨状她甚至丧心病狂的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冰晶一颗一颗的从天空砸下,肉泥迸溅,惨叫尖锐。
“该死的贱女人,残忍之妒,完全不是人能生出来的种!根本就不配做我们夏国的皇后!”
“对!这女人一直不敢和我们正面对抗,我就说区区霜寒城怎么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就是怕死!”
“有本事就滚下来!”
“滚下来!看我不干死这个小娘皮!”
“……”
真吵。
阮姣姣微微皱眉,下一刻。
以她的轴点,百米之内的士兵全部都被化作一墩墩活灵活现的冰雕。
或恐惧,或绝望,或怨恨,或煎熬……
玉冰鹤或许也经历过这一切吧。
夏陇怯不是说他有十五万大军吗?
那她倒要看看,死了十万,夏陇怯还敢不敢再派人过来!
死吧!
去死!
全都去死!
狂涌的的魔力倾泻而下,落下的冰晶比刚才大了一倍不止。
噼里乓当的砸在地面。
夏国士兵密谋策划的阵法几乎毫无用处,零零散散的士兵东躲西常。
阮姣姣居高临下看着芝麻人在下方奔跑,忽然莫名有一种神仙俯视凡间的感觉。
何曾几时,她也善良过,她也想在这修仙姐平平淡淡的过上一生,她也想守护住她那一方净土……
“浮耀光,你带人下去,把夏国士兵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阮姣姣可不相信什么善待敌人之类的鬼话,尊严有微信只能用鲜血来维持。
倘若她今日不把这些孽畜全杀光,那他日敌军再次来犯怎么办?
“杀光,全部杀光,杀的越多越好,一个不留。”
阮姣姣垂下眉眼,面无神色。
她不带半分犹豫之色,仿佛决定的不是那数十万人的性命,更像是哟哟然的吩咐连死几只蚂蚁那样简单。
面对十有六七的阵亡人数,在后方稳坐钓鱼台的夏陇怯非但没有面露不渝之色,反倒嘴角缓缓勾起。